他急忙磕头道:“草民遵旨,草民定当实话实话,不敢胡言乱语半个字。”
那边刘崇文见陛下给司徒楠施压,便跟着开口:“司徒先生只管放心替陛下把脉,陛下素来公正圣明,你实话实说即刻,陛下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还不快替陛下验脉?”
司徒楠磕头称是,然后战战兢兢起来,“陛下,请!”
柯大海拿了帕子盖在魏西溏的手腕,司徒楠隔着帕子把脉,半柱香后,司徒楠收回了手。
下面一群臣子眼巴巴的盯着他:“司徒先生!”
司徒楠自己也松了口气,他转身,道:“陛下只是龙体虚弱,血脉耗损,平日里只要多服些补血补气的事物,便可慢慢调养过来。”
“啊,司徒先生,那陛下……”
他说的是龙体抱恙略有不适,那陛下到底有没有身孕啊?
☆、 诛师阵
魏西溏缩回手,什么话没说,缓缓站起身,柯大海在旁边大声喊了一声:“起驾——”
淳园殿没有往日的热闹,在他一声尖锐的是声音中,帝驾拂袖而去。
百官一个个纷纷跪在地上,恭送女帝离开。
待帝驾不见踪影之后,个个围上去,追着司徒楠问:“司徒先生,陛下龙体可是有孕?”
司徒楠擦汗,道:“诸位大人,刚刚说了呀,陛下只是龙体虚弱,血脉耗损,脉象平稳,并非有孕啊。不过陛下体虚,该是要好好补补才是。”
“啊?原来陛下并未有孕?”
一群官员大失所望,竟然没有怀孕。
想起之前朝堂闹场一事,百官们顿时心虚不已,难怪陛下气成那样,原来是被人冤枉,才会气愤难当,如今想想,那日陛下没有当场让他们掉脑袋,实属万幸呀!
魏西溏从淳园殿离开,便直奔寝宫,一进入寝宫便瘫软在地,柯大海急忙关门,“陛下!”
“扶朕到过去躺下……”魏西溏抬头,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滚落,面颊上原本染了淡淡红色的脂米分,也随着她无意中拭擦额头的汗被蹭掉,露出一片惨白的肤色,“甄攀何在?”
“陛下,老奴已经让人去传甄大人了,他马上就来……”柯大海扶着她到了内殿,魏西溏顺势倒在床上,“陛下,老奴替你净面……”
柯大海把人扶的躺下,自己便去拿了温好的热毛巾,一点一点的拭擦魏西溏的脸:“陛下再忍忍,甄攀马上就到……”
魏西溏闭着眼,侧躺在床,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陛下……陛下……”柯大海听不到她回应,顿时魂飞魄散:“陛下……您可千万别吓老奴啊!”
魏西溏闭着眼,半响她突然伸手去扯头上的旒冕,柯大海一看她动了,便松了口气:“陛下……老奴来!老奴替陛下接下……”
他小心的解了下来,两手捧着放好,再过来看时,便发现女帝依旧是闭目不语,只是一手却在无意识的撕扯着头发,原本挽的好好的头发,如今早已被扯开。
魏西溏一头一脸的汗,柯大海急的团团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幸好这时外面响起了甄攀的声音:“臣甄攀,请见陛下。”
柯大海急忙奔出来,伸手就拉甄攀:“甄大人来的正好,快!”
甄攀赶紧跟着进去,结果就看到魏西溏蜷缩在龙床,满头满脸的汗珠往下滚,脸色白的比冬日的雪还要吓人,唇色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柯大海眼泪在眼眶打转:“今日是验脉的日子,陛下一早便让人给她上妆,撑了一早加一上午,这刚刚回来便撑不住了……”
甄攀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司徒楠倒是有长进,有几分眼色。”
柯大海“呃”了下:“甄大人莫不是认识验脉之人?”
甄攀看了他一眼:“那女科圣手当年是下官同门师弟,当年可没这般有眼色,如今涉及身家性命自然知道明哲保身了。”
君臣相争,为难的自然就是验脉之人。
好在司徒楠也看出女帝和百官争的是什么,他想活命,便不敢明言。
昨天晚膳后陛下喝下的药性发作,常理来说,司徒楠自然是验出陛下体虚的原因,他却没有明言,这便是他聪明的地方,果然经历多了,人也就聪明了。
甄攀召来宫中女医,摆了一套银针出来,隔着纱帘,一点一点的指点那女官在女帝身上扎针,以求减轻痛苦。
魏西溏有心里准备,毕竟甄攀拼死相求,就是为了不让她服用那药,全身都在疼,似乎也因她体虚的缘故,原本身体的无名之痛竟也跟着兴风作浪。
她痛的受不了的时候,三番想要再次服用之前的药丸,可到底忍了下来。
她怕服用了不打紧,若是破了如今好容易才得来的局面,只怕她会追悔莫及。
那种说不出的痛楚从四面八方袭来,只让她全身都在打颤,原来女子滑胎之痛这样让人难以承受。
她禁闭双眼,宫女小心的褪去她的朝服,准备施针。
甄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