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铮是为家事做想,若是命都没了,如何再陪他们三十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个小殿下长大也懂事了,似乎能理解到双亲这样选择有必然的道理,两个人竟然都没人问出来,为什么他们的母皇和父王,就是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皇家子嗣早成熟,真是一点都不假。
赶往金州的路上,魏西溏的队伍一直赶路,一如来时一般,不愿在路上多耽搁,魏西溏来时只觉疲惫,这回去的路上倒是遭了不少罪,心里一直犯恶心,偏又吐不出来,因着不想耽搁赶路进程,她也没跟随行的太医说过,直到走下一半,觉得有些受不住了,才让太医过来瞧了一眼。
这一瞧不打紧,倒是让她如被雷击。
太医号完脉后,脸色大变,战战兢兢的跪着,道:“主,主子……您这身体不适,不是旁的原因,而是因为主、主子有孕了!”
魏西溏一双美目死死瞪着他:“你说什么?!”
太医的身子直打哆嗦,小声道:“主、主子有……有……”
最后那字哪里还敢说出来,眼前陛下的表情就是恨不得把他吞下去了。
太医不敢吭声,缩着脖子跪着打哆嗦。
魏西溏的手狠狠的抓着铺在身下的狐裘,咬着牙,“怎么会……”
半响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看了太医一眼,道:“我不想有第三人知道此事,闭紧你的嘴!”
“是!”
她接下来一路皆是阴着脸,脸上的表情真是半分都缓和,却再未提过这话题。
一路到达金州,宫中倒是无事,只是又有朝臣担心陛下龙体,琢磨着立储之事,魏西溏一露面,这些声音倒是没了,个个都有眼色,陛下脸色不好,看着确实像大病一场外,心情似乎也不好,这么多年的臣子都有所了解,哪里不知道这是陛下暴露前兆,谁都不想撞到陛下的怒火下,以免成为刀下亡魂,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魏西溏露出安抚了臣子之后,便把太医院医政甄攀给传来,可怜甄攀刚进来还没站稳,一个墨台便迎面砸了过来,他哪里敢躲,直接砸在脑门上,砸了好大一个包。
甄攀也不敢用手摸,更不敢喊疼,只是乖乖跪着:“臣甄攀参见陛下!”
“甄攀,你可知罪?”
甄攀真是十万个冤枉,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结果都被砸了个包,这会又问这话,他何罪之有啊?
魏西溏气的心绪难平,柯大海也是一头雾水,站在边上琢磨着,陛下回来之后好似没有召过太医,怎么好好的就对甄太医发怒了呢?
魏西溏走到他面前,咬牙问道:“朕问你,之前的避子汤可是你配的?”
“正是老臣!”甄攀急忙应道。
魏西溏气的想踹他:“你那汤药可有疗效?”
“陛下,那避子汤是老臣祖传秘方,多年流传下来,素来都有奇效……”话未说完,甄攀便是一脸震惊的顿住,他抬头看向魏西溏,颤抖着声音问:“难不成陛下……”
魏西溏咬牙切齿道:“否则,朕何故要问你这些?”
甄攀跌在地上,喃喃摇头:“不应该啊……”
柯大海也听明白了,原来是陛下龙体有孕!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左相大人的。
柯大海也是十分好奇,那汤药分明是他亲自送到陛下手里的,如何就没了效果?
魏西溏恨的想杀人,半响她深呼吸一口气,道:“不过两月有余,还是尽早去了吧……”
甄攀差点昏死在地,“陛下,万万使不得啊!陛下龙体万金,如何用得了那等药物?”
“放肆!”魏西溏怒道:“但凡你有几分真本事,朕何至于到今日?”
“陛下!”甄攀跪着朝前走了两步:“陛下三思,但凡下胎药物,必是伤身,更何况陛下腹中的可是皇族后裔,那是小殿下啊陛下……陛下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
魏西溏直接抬脚,把甄攀踢了个底朝天:“就你懂的多!若不是见你甄家世代入宫替皇家诊治,朕早已治你几万次死罪!”
甄攀跪着直哆嗦,眼泪鼻子一起往下掉:“陛下啊……”
魏西溏闭目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放低声音道:“朕心意已决,朕是女子之身,只能承受女子之痛,朕知你甄家世代忠心,你也是为了朕好,只是事关江山社稷,朕容不得有半分差池。此事不得任何人声张出去,包括太后,若是让朕知道谁敢多嘴多舌,九族俱灭,可听明白了?”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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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豫燕州城皇宫内,炼丹炉一片火红,一群小童正拿着扇子,一边围绕炼丹炉打转,一边口中念着经文,正在炼丹。
相卿临窗而坐,正提笔在一张张裁剪城一条一条的白纸上写着经文,没写完一条,就会有小童双手捧过去,投入炼丹炉。
就在相卿重新拿过白纸,打算继续写的时候,提笔的手突然一顿,他抬头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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