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儿从外面进来,“参见陛下。”说完就想爬起来。
“跪着说话。”魏西溏直接道:“说吧,这两日都干什么了?”
面儿一脸憋屈,抬头看看魏西溏,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高湛,对他瞪眼,他怎么能站着呢?她还是跪着的呢!
高湛假装没看到。
魏西溏已经开口说话了:“你别看他,他是朕的旧识好友,关系比你还亲近,你看他做什么?还有什么不满的?”
“啊!”面儿实实在在的没想到,竟然是陛下旧友,竟然还不告诉她,太不像话了,她心都碎了,“那那,那他没说呀……”
“你问了?”魏西溏问,“别扯别的,你就跟朕说,你这两天干什么了?早上营里的将尉说你没去营里,巡视的禁军说你也没当值,说吧,你跑哪去了?”
面儿顿时一脸呆滞:“啊!”
“啊什么?说!”
面儿呆滞的表情很快变成了苦相,她微微颤颤的说:“我爹我娘第一次见面儿的相公,面儿自然是要陪着的,面儿请假的!跟颜将军口头请的!”
“他应了?”
“那个……面儿没听到……”
魏西溏被她气的瞪眼:“你好大的胆子!又开始盘算你的相公了是不是?你一天拦一个,看到好看的就抢,想干什么,你自己说说你想干什么?你呈的那份折子怎么说?开始着手做了没啊?”
“回陛下,都做了,已经安排下去了!”面儿一看陛下生气了,吓坏了,赶紧说:“这才过两天,肯定不会立马成事,这得要时间的陛下,您……”
魏西溏伸手指着她,一点一点的,“要我怎么说你呢?你只要改了你那天天抢相公的毛病,你说你现在……”
“陛下!”冷不丁高湛在旁边突然插嘴:“关于郡主的相公这事,草民有话要说。”
魏西溏看向他,“你?”然后想到是面儿带他进宫的,倒是要听听:“什么话?”
“草民觉得,郡主这抢相公的毛病,怕是好的差不多了。”高湛说的是实话,毕竟见过巫隐那张脸的人,再看到其他所谓的英俊男子,那都是浮云了,最起码他就是这种感觉。
“怎么说?”
高湛便道:“跟草民一起进金州的还有个相貌异常出众的少年,此人……被郡主相中了。”
“你别被她骗了,她天天相中,这金州城里稍微好看点的少年男子,都被她抢了个遍!”说起这个魏西溏就觉得丢人,有这种恨嫁的吗?气死她了。
真是不是面儿的爹娘,操是心一点都不必爹娘少。
高湛伸手擦汗:“这个……陛下,跟草民一起入金州的少年,容貌实乃世间罕见,堪比朝中那位左相大人,草民以为,郡主该是知足了。”
魏西溏愣了愣,她虽然不是很喜相卿,不过,魏西溏是承认相卿长的那是真好看的,否则当年付铮也不会因为她夸了左相一句就差点气歪了鼻子。
“真的?”魏西溏半信半疑。
高湛点头:“草民不敢欺君。”
面儿的小脑袋更是点的跟摇起来的花鼓棒似得,“嗯嗯!”
“嗯你个头!”魏西溏听不得她开口,指着她道:“明日把你那什么相公带进宫来让朕看看,若不是真的,朕饶不了你。”
面儿胆战心惊的应了:“面儿记住了。”
提到巫隐,高湛倒是一脸心事重重,他抬眸看了魏西溏一眼,碰巧魏西溏也看了他一眼,这是两人见面以来第一次正式对视。
高湛心里的陛下,其实还是他当初离开金州的样子,哪里想到多年过去了,陛下也有了变化。
还能看出当初的模样,只是,她完全长开了五官,比之幼时不但多了容貌上的秀丽,更多的是她身上多了为君为帝的凌然霸气,这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上位者们特有的气场在她身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不是高湛熟悉中的魏西溏,这是天禹女帝才有的。
高湛庆幸她的内心,还留有当年的一丝情意,还念着他们曾经同窗共读的情谊。
魏西溏似乎看出他有话要说,对面儿没好气的说了句:“退下!”
面儿吓死了,生怕又被撵去抄佛经,赶紧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她跑了,魏西溏看向高湛:“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草民确实有话说,”高湛犹豫了一下,才道:“是关于郡主那位意中人,同时也是关于朝中那位左相大人的事。”
魏西溏原本听他说面儿的意中人,倒是不在意,但是,他的后一句话却让她警惕起来:“左相?面儿的意中人,跟左相有什么关系?”
“陛下,”高湛上前一步,道:“草民当初坚持要跟……王爷离开,朝溧水城方向,就是为了那位公子。草民跟那位公子的相处中发现,他和左相大人来自同一个地方。”
魏西溏盯着他看:“什么地方?”
她知道,可是她想听高湛说。
“招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