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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珞瑶正襟危坐,等着岑姑姑继续娓娓道来。
“还要从主子的娘家说起。王妃应该听过,主子当年是护国公家的嫡出姑娘,几代护国公能征善战,立下汗马功劳,手握军中大权。主子作为护国公的嫡女,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先帝登基时尚且年幼,为稳固局势,主动以皇后之位,向主子提亲……”
从岑姑姑说到太后娘家的时候,简珞瑶的脸色已经微微变了,知道这确实是不能提及的话题了。
太后的娘家从来不在京城中人的话题之中,原因无他,太后娘家早已没人了。
简珞瑶一开始不知道这是辛秘,刚被指婚给萧长风的时候,为了了解宫里oss的过去,好投其所好,简珞瑶还打听过,结果老夫人脸色都变了,拉着她好生叮嘱一番,甚至连敲带打——要知道那个时候简珞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睿王妃了,连老夫人都敬着捧着她,却因为她一个问题,立时变得这般严厉,简珞瑶当然知道事情不好。
老夫人怕简珞瑶仍不听话,自己瞎打听,敲打完便简单的跟简珞瑶讲过太后娘家的情形,比如说太后出自战功累累的护国公府,当今一出生便立即被先帝立为太子,然而后来护国公遭奸人陷害通敌卖国,人脏俱在,先帝震怒,世袭罔替的护国公被满门抄斩,太后和当今都险些被牵连,后来还是圣人登基后,为外家平反的。
虽说恢复了护国公的爵位,可惜别说护国公嫡系了,就连旁支都找不到一个,太后也不想自家爵位被完全没有护国公血统的外人继承了去,继嗣一事索性就不了了之了。
大家伙也都有眼色,为了不徒惹圣人和太后伤感,无人再提及护国公府,太后娘家也渐渐成了京城不可言说的辛秘。
当然简珞瑶也清楚,所谓的不可言说,肯定不是因为怕勾起太后和圣人的伤心事这般简单,护国公全族覆灭,恐怕也有不能说的故事在内。
不过简珞瑶也只是散发性的想了会儿,很快又把思绪拉回来,继续听岑姑姑讲述。
“主子嫁给先帝后,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与先帝相敬如宾,堪称佳话。后来主子生下万岁爷,先帝喜不自胜,万岁爷满月那日,先帝便立万岁爷为太子,只是自林妃入宫后,先帝日渐宠爱林妃,甚至一度对其独宠,主子也因着这个,和先帝渐渐远了。林妃被盛宠冲昏了头脑,变得心大起来,自生了惠王以后,便妄想与主子一较高下,可主子稳坐中宫之主,太子更是聪慧,外有护国公府支撑,地位之稳固,哪里是一个宠妃能撼动的?”
“虽然因着林妃的挑拨,主子和先帝关系远了,但也影响不到主子的地位。太子与外家关系亲近,更与主子的侄女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主子本意也是让太子娶了表姑娘当太子妃,只是在林妃的挑拨之下,先帝已经对护国公府起了嫌隙,擅自为太子定了李家的姑娘。主子不忍太子难过,最后还是亲自求了国公爷,让表姑娘入宫做了太子的侧妃……”
说到这里,岑姑姑脸色变了,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太子还是娶了表姑娘,林妃希望落空,从那时便开始布局了,一步步构陷国公府,最后拿出国公爷通敌卖国的‘证据’,先帝竟也不问青红皂白,当下宣布国公府满门抄斩。那日是元宵的前一日,主子还在宫里准备宫宴,甚至没得到任何消息,便被先帝软禁了。太子出宫为先帝办事,一时也不在宫里,表姑娘正临产,闻得噩耗,悲恸之下肚子发作,挣扎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却是一尸两命,太子赶回宫的时候,连表姑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岑姑姑说着,眼眶已经红了,也忍不住哽咽道:“可惜了小皇子,主子和太子期待了那么久,结果一生下来便断了气。”
简珞瑶听到这里,也跟着拭了拭眼泪,难怪是辛秘,护国公府的惨案,分明是先帝纵容的,不然为何都不等细查,一看到证据就宣布满门抄斩?
但凡先帝有半点为太后和圣人考虑,都不会急成那样,就好像讨厌一个人,等对方倒霉等太久了,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说不定还怕证据是假的,所以甚至都不敢细查,直接就盖棺定论了。
想到这里,简珞瑶不由的感叹:“真是苦了皇祖母和父皇,当年那情形何等的艰难。”
“可不是。”岑姑姑擦了擦眼角,抬头道,“林妃好不容易等着了机会,她娘家为首,以国公府通敌卖国为由,逼着先帝废后废太子,好在当时的太子太傅陈阁老力保太子,朝中清正的大臣纷纷应援,先帝骑虎难下,最后只得把主子禁了足,并未能废除太子。”
“再说元贵妃和六皇子,元贵妃长得与表姑娘有几分神似,万岁爷本就有移情的意思,元贵妃生的一个孩子就是六皇子,万岁爷未免爱屋及乌。”
简珞瑶点头,附和道:“也真是巧了。”
“倘若元贵妃后来不这般嚣张跋扈,主子其实对她也苛责不起来,只是元贵妃的性子,委实担不起那个重任,主子这才选了皇后,这么一直压着元贵妃,也是不想万岁爷重蹈先帝的覆辙。”
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