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幼子在外,她爹娘总归是不放心的,家里几个考生在,简珞瑶也不想她爹娘还要分心担忧幼子。
好在简千珏不是难缠的小朋友,听了简珞瑶的解释,便点头道:“那姐姐要帮我照顾好疾风,等天气转凉了,我就去看它!”
“好,等天气转凉了,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简珞瑶又开始画大饼了。
小家伙上了一回当,还在上第二回当,满心欢喜的等天气转凉姐姐来接自己。
简珞瑶和萧长风便上车了。
拉下车帘后,简珞瑶道:“回来得匆忙,都没和大哥好好聊上几句。”
其实这跟匆不匆忙没关系,只要萧长风跟着过来,她便没功夫和她大哥聊天,倒不是避嫌,而是她哥要招待萧长风,没空理她。
听得简珞瑶这话,萧长风缓缓道:“无需担心,他对于此次科举胸有成竹。”
“胸有成竹?”简珞瑶轻笑,“大哥也有这般轻狂的时候,被娘知道了,该骂他把科举当自家开的,想中便中了。”
萧长风没听过这样的形容,勾着唇笑了下,才解释道:“不是他说的,但我瞧他的样子,的确胸有沟壑,区区科举,拦不住他。”
简珞瑶虽然相信她大哥的时候,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历史上多少才华横溢的文人才子名落孙山?不是她乌鸦嘴,只是万事皆有可能,再才高八斗的人,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中。
倘若真中不了,不知她大哥可还抗得住?毕竟身上从小肩负着一家人的期盼和希望。
看出了简珞瑶的担忧,萧长风握了她的手,安慰道:“千珝才过弱冠,已是少年英才,就算一次不中,日后机会也多的是,不必如此患得患失。”
简珞瑶这会倒是点了头,她相信自己大哥,一两次的打击,倒是承受得住,不过想了想,她又笑道:“家中这么多书生,好几个举子,又多了个要考举的秀才,倒比不上旁的人家那般担心,人多胜算就大,说不准就有那么一两个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萧长风勾了勾唇,握紧了她的手笑道:“哪有这样形容自家的。”
简珞瑶也勾了勾,半响后又道:“虽说二哥一个人回老家考乡试,我反倒并不担心他,娘总说二哥叫人不放心,我却觉得二哥从小就聪明,他想做什么,再没有做不成的。”
“这般相信他?”
简珞瑶听得萧长风这么问,机灵了一把,靠过去笑道:“现在最相信的人是王爷。”
“只可惜他没能跟大家一起。”萧长风也赞同简珞瑶的话,几位舅兄里面,妻子的堂兄堂弟就暂且不提了,论沉稳自然是简千珝,但简千珩也不差,其偶尔展现出来的谋略天赋,甚至叫他惊艳。
思及此,萧长风略有些遗憾:“若此次考中,还要待三年后再考会试。”
简珞瑶也跟着点头,若说还有什么是她记忆中的历史对不上的,便是这里的科举制了。她记得的科举考分春闱和秋闱,秋闱是乡试,一般定在八月份;考中举的人次年可以入京考会试,会试一般是二月份,因此又□□闱。
而这个时代,却跟简珞瑶经历的高考类似,乡试和会试都定在同一时间,每年的八月十九号开考,区别只在于乡试是州府组织,会试是礼部主持。考上举人的考生,可以再备战三年,参加会试,考上会试的考生,十月份准备殿试,其余的规则,便跟简珞瑶记忆中的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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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话题便告一段落了,简珞瑶心里其实对她两个哥哥都很有信心。
下了车,萧长风没跟简珞瑶回湘兰院,他临时接到一封信,便决定回书房处理正事,简珞瑶也没在意,叮嘱了几句,便散着步回了湘兰院。
虽然到了古代,也不能做一朵菟丝花,简珞瑶绝不允许自己的人生,过得像摇尾乞怜的宠物一般可怜。
简珞瑶一回了院子,留在王府的秋霜和红云都出来迎接了,并未瞧见郑嬷嬷,简珞瑶便问了一声,秋霜回道:“嬷嬷还在屋里休息,需要奴婢去唤嬷嬷吗?”
“不必了,叫她好好休息罢。”简珞瑶知道郑嬷嬷这几日身子不好,又问道,“嬷嬷今儿身子好些了吗?”
“已经好些了,姑娘不必担心。”回话的是红云,秋霜去厨房端鸡汤了,简珞瑶这两日例假刚走,正是进补的时候,每日早晚都会喝一碗鸡汤,今天早上没来得及,这才下午补上。
不多时,秋霜便将汤盅端回来了,鸡汤是用紫砂汤盅小火慢熬的,一揭开盖子,鲜香四溢,秋霜一面给简珞瑶舀了一碗鸡汤,汤碗底下盛着几块香酥烂软的鸡肉,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简珞瑶接过汤碗,却没有立即喝,而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拿着勺子慢条斯理的搅拌。
天气热,砂锅熬出来的东西本来就凉得慢,偏简珞瑶不喜欢别人吹凉了给自己,所以自个儿等着它慢慢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