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这些话,似讽刺似嘲弄。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华玉忽然感觉一阵冷气袭来。
她回了卧房。
此时心中的委屈早已经散去。唇上仿佛还残留他指腹的热度。
既然决定放手,又为何如此戏弄她?
她的委屈瞬间被愤愤替代。
瞥见屋内无人,这才小声骂一句。
果真是个不近人情、冷面冷心的混、蛋!
作者有话说:
1《妾薄命》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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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玉也是有脾气的人。
她暗骂几句,觉得不解气,找出缝好的椅搭,拿着烛火蹲在地上。
银白色的软绸,绣着平安如意纹,内里填充薄薄一层软和舒适的棉絮。
为了绣这个,费了好大功夫。
白日忙,她晚上借着烛光绣。
本想绣祥云纹样,可自从那次被人搜出腰带后才知,宫中极少有人会穿戴饰有云纹的衣裳,怕重蹈覆辙,她就绣了普通平常的纹样,若真是被人发现,也不会往摄政王身上想。
既费功夫,又费心思。
华玉红了眼。
她将椅搭的一角放在烛火上,还未接近,她又往外抽回。还是有点不舍的,但这犹豫不过一会儿,她就亳不反悔地将椅搭放上。
屋内升起一缕淡淡的黑烟。
燕娘方进屋就看到这一幕,她急步走近。
“姑娘辛苦做了许久,如今怎么要烧了?”
燕娘将烛火拿开,又将椅搭从华玉手中抢过来,旋即便看见华玉通红的眼。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细想也知道是与摄政王有关。
“姑娘心中不快,可跟奴婢说说!奴婢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比姑娘一人憋在心中好啊!”
燕娘试探问道:“可是摄政王做了什么事情?”
华玉蓦地抬起眼:“就是他!”
燕娘等她往下说。
华玉握紧小拳,语气愤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燕娘大为赞同:“正是呢。”
继续道:“这椅搭的绸料是姑娘花了好大钱才弄来的,上面用的金线也如此,姑娘现在不是从前了,女官每月能有几个钱?为了给王爷绣椅搭,已经花了很多积蓄,若一把火烧了,岂不浪费?姑娘不愿送给那些臭男人,留下自己铺着不也很好?”
华玉气也消了大半。
虽依旧闷堵堵的,但燕娘说得有道理。
“那燕娘将它收起来吧。”
燕娘如逢大赦,小心抱着精贵的椅搭,瞥见烧黑的一角,心里不住地心疼,连将它往箱笼底下掖了掖,生怕哪日姑娘心气不顺,找出来又一把火烧了!
二人正在屋里说话,忽听外面有声传来。
双环还未进屋便笑道:“孟娘子这里,让奴婢好找。”
华玉下意识侧头,眉头皱起。
双环怎么来了?
若在之前还算与凤鸣宫的人和睦共处,现下却不成了。双环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对于皇后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的。她来这里,难不成又要说些什么敲打?
华玉面露微笑,迎到门口道:“双环姐姐莫要打趣我,我如今已不是皇上妃子,按年龄资质该称你一声姐姐才是。”
双环大惊,连连摆手。
“娘子与奴婢怎能相提并论?夫妻一日还有白日恩呢,娘子与皇上的恩是斩也斩不断的。奴婢当时听满宫里的人都在传您与摄政王的事,叫我们娘娘听着,实在不敢相信,娘子是什么人,摄政王又是什么人?且不说别的,摄政王天潢贵胄,面容是盛京数一数二的好,早前王家老夫人就为王爷相看了年轻貌美的姑娘,都是王侯贵戚家的闺阁小娘子,他怎会”
双环将话头收住,笑道:“娘子别见怪,奴婢不是说您不好,而是人人都知道,王爷眼光高,旁的女子都看不上,其实这也不是真的,若不是当年我们娘娘没进宫,如今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呢!”
她似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捂着嘴笑。
华玉认真听着。
话说到这里,双环的来意已经明了一半。
先说摄政王处处好,虽未贬低华玉半句,却字字句句都在说,华玉配不上摄政王。而后又半吐露出皇后与摄政王当年的往事,借此向华玉说明摄政王心中另有他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是皇后。
这半是贬低半是威胁的几句话,听在耳里,不仅令人羞愧难耐,还隐隐有怒不敢发。
但华玉却没受什么影响。
她方才在屋里骂了几句摄政王,气早已经消了大半,也在双环来时大概猜明白她的来意,有了准备,就不会被她几句话干扰地难过愤闷。
华玉笑笑,眸光流转,语笑嫣然。
“你来这里是皇后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双环见她面色从容,不知将自己的话听进几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