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虽然不算别人,但对乐陵姐姐来说阿娘算别人,所以阿回不能说。”
看阿回一副认真地态度,姜肆再多的好奇心也被他说服了,她摸了摸他的脸,宠溺道:“好,不说就不说,阿回是乖孩子,一诺千金,这点随娘。”
翌日,姜肆进宫为陛下看诊,正遇上文武百官下早朝,许是今日议事时间有些久了,都已经到了晌午,百官才三三两两离开。
路上听说陛下打算在来年新建国号,姜肆又有些唏嘘又有些期待,大魏立国数百年,近百年来几乎年年战火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如果陛下能励精图治开启一个新纪元,那也算百姓福祉,受苦的日子总算到头了,她心底里也跟着高兴。
虽然不清楚原因,她总觉得陛下能做好这个皇帝。
只要她把他的病治好。
养心殿她已经来了很多次,如今已经不需要别人通传了,张尧守在门口,将她放进去,姜肆背着药箱,行到大殿中央,抬头一眼就瞧见伏案忙碌的人,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姜肆看到反而心里更有底。
想起长公主跟她说的那些话,姜肆鼓了鼓勇气,迎上前,刚要行礼,萧持正好抬头。
“不用了,过来吧。”
姜肆一怔,不用行礼当然好了,她走过去,却没给他按摩,而是说道:“陛下,今日咱们换个方式医治你的头疾。”
冬阳残昼,霜寒风冽,今日的风比往日更冷了些。
姜肆出去时就披了一件赭红绣梅银狐轻裘披风,软绵绵的毛领子束在脖领间,头上只簪了一支玉钗,兜帽罩在顶上。
入了养心殿,一股暖洋洋的热浪打在脸上,姜肆摘了兜帽,鼻尖冻得发红,眸中染上了一抹雾气。
她说完那句话,眉眼含笑地看着萧持,交叠的手轻轻轻轻蹭了一蹭,似是在取暖。
萧持手执笔,笔尖的墨点落在桌案上,他犹无所觉,只是抬头看过去,脸上是看不透的深沉与平静。
“什么法子?”
姜肆眼睛微亮,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向前一步:“陛下夜里发梦吗?”
萧持想了想,道:“有时。”
“那您现在困不困?”
萧持夜里觉少,白日也不觉困,即便是最疲倦的时候也睡不着,他本想摇头,但看姜肆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将否认的话咽了回去,道:“还行。”
姜肆弯了弯身:“民女斗胆请陛下,回寝殿小憩一会儿。”
萧持看着她头顶上的玉簪,眉头纵了纵,被她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莫名:“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平日里她来诊治,三分真心七分戒备,虽然医术上并不藏私,却没像今日这般积极过。
姜肆维持着躬身的姿势,听陛下的问话,还以为他并不相信自己的方法,抬头想要解释,却见陛下已经从龙椅上站起身,走了下来。
萧持垂着眸,不知在看着哪里。
“今日外面很冷吗?”
姜肆听着这句驴头不对马嘴的问话,缓缓点了点头:“有点……”
“你先暖一暖身子,再按照你说的法子为朕诊治。”
姜肆顺着他方才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这才知道他方才在看哪里,她进来之后就一直无意识地搓手,因为背着的药箱是铁环的提手,她拿了一路,手指冻得发麻。
却没想到陛下连这样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姜肆眨了眨眼,赶紧退后一步,弯身道:“已经暖和很多了。”
她转了个方向,伸出手:“陛下,请。”
萧持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依旧是那方长榻,萧持躺了上去,想起她的话,闭上眼睛,姜肆正在药箱里翻找什么,萧持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偏头看过去:“如果睡不着呢?”
“陛下先等一等!”
姜肆翻箱倒柜,语气有些敷衍,萧持皱了皱眉,竟真没再说话,片晌后,姜肆拿着大一号的针袋过来,从中拿出一根银针,银针长三寸许,较一般针灸的针体更粗长一些。之前净了手,姜肆见一切准备就绪,握着针凑了过来。
萧持耳力敏锐,鼻尖也嗅到淡淡清香,缓缓睁开了眼,却见姜肆指间拈着长针过来,微微瞪大双眸,从榻上坐起了身。
姜肆一怔,莫名地看着他:“陛下,怎么了?”
萧持目光紧锁在她的那只手上,张口:“这是何物?”
“针呀。”
“平日里朕见过的,不是这样。”萧持眸中有几分凝重。
姜肆没发觉出陛下不对,只以为他跟别的病人一样对针灸的针知之甚少,便将针袋都拿过来,一个一个打开给他看:“我们针灸时用的针都是各不相同的,根据病症不同,选用的针也不同,《灵柩宫针》中有载,针分九种,此乃九针,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1”
萧持眉头仍未松展开:“那这是——”
姜肆认真给他讲解:“我用此针,刺入陛下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