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被破坏,修家的宅院里,此刻空荡荡的,除了那些尸体,一个人都没有。我慢慢地朝着供台走去,当天,就是在这里,温婉差点被迫和阴人冥婚。我想着,继续朝前慢慢地走去。
修家主家的十一具尸体,坐在距离供台最近的主位上,我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他们耷拉着身体,直勾勾地被搭在座椅上。我总感觉,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会突然伸出手来把我抓住。
然而,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他们已经死了,早就不会动了。绕过这十一具尸体,我继续朝前走去。很快,我走到了那些作为宾客的尸体群之间,我从一具又一具早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的尸体边经过。
我就像走在地狱一样,修家院落后的那个房间厅堂,就像阴曹地府。我推开了这道生死大门,踏进了门槛里。进了厅堂之后,我转身,把厅堂的门给关上了。门是镂空的,我能从里面,隐隐看到外面的画面,但是从外面,这么小的孔,别人想要发现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从身后拉了一把椅子,拖到门后方,就那样直勾勾地坐着。我的背脊发凉,厅堂里,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窗户没有关,总有风轻轻撩动着我的皮肤。我把手放在身前,手腕上的手表,指针轻轻跳动着,那就像是时间发出来的声音。我在等着,我知道,再过不久,修家的宅院里,就会有活人到来。
或许是十分钟之后,或许是一分钟之后,或许是下一秒。我闭着眼睛,心里有些忐忑,并不是对自己的行动没有信心,我是在想小眉对我说的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在厅堂里,听到了些许的动静。
声音是从院落里传来的,我猛地睁开眼,修家宅院被我关上的大门,突然又被推开了。而门外,站着一道人影,是个女人,不管是警方,还是温家人,抑或是罗峰,大家都在寻找着这个女人的踪影。
她,正是温婉。看到温婉推门,如期而至,我的嘴角一扬,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和掌握之中。温婉进来之后,没有再关门,她一步一步地朝着供台的方向走去,距离太远,夜色太黑,能分辨出那是温婉,已经不容易,我没有办法看清温婉脸上的表情。
温婉到了供台之后,直立着没有动。我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推门出去,这个时候,还不是我出手的时机。我耐心地等着,温婉也一动不动,好像也在等着什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外面又有动静了。
大门外,出现了另外一道身影。夜色正浓,这人全身破旧的白衣,低着头,头发很长,他的身影,几乎要隐匿在黑夜之中。这个人,正是之前在山上,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人,他,就是凶手!
我知道,他是个男人。
男人到门外之后,还伫立了一会,好像在看宅院里是否有人,确定宅院里只有温婉一个人之后,他才慢慢地朝着宅院里踱步而来。滑稽的是,这个让大家数次吓破胆的人,此刻手里竟然还抓着一只公鸡。
公鸡应该是被绑上了,男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供台前,还没有把公鸡放下,温婉就转过了身。我远远地看到,温婉的身体在发抖,他们好像在交谈着什么,距离太远,我没有办法听到。我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用力一推,把门给推开了。
男人和温婉都受了惊吓,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看到我之后,温婉迅速地朝着我跑了过来,而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如果还让他反应过来,那我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白费功夫了。余围台才。
我朝前慢慢走去,男人终于有反应了,他转过身,猛地朝门外冲去,但是下一秒,更多的人,把门给挡上了,那些人,全部都是罗峰的手下。男人走投无路,只得转过身,他面向我,但是脸全部被头发给遮挡住了。
他应该正盯着我,只是他的表情,我看不到。
走近了几步之后,我又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我镇定地笑道:“你也好,凶手。”
他一定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向他问好,在不久前,我才跟陶虹打过招呼,所以才会加了一个“也”字。
他的身体不动,手里的公鸡已经落在了地上。公鸡被绑上了,在地上挣扎几下,动不了之后,公鸡索性也就不动了。男人的头左右轻轻摇摆,似乎在找机会逃离这里,我大笑:“不用想着逃走了,今天,你插翅难飞,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又怎么可能让你逃走?”
男人的肩膀开始微微颤动,没一会,他沙哑着声音:“你和温婉配合做了一场戏?”
听见男人还刻意伪装着自己的声音,我摇着头嘲笑:“你认为你今天还能跑掉吗?到现在还想伪装。就算你能逃掉,你是谁我也知道,你和我,已经见过了。沅溪镇上,最神奇的职业,是赶尸匠,不过没想到,这裁缝匠,手段也很高明。”
是鬼就捉鬼
我的话一出口,男人全身一颤。此刻,他已经彻底被我们包围,已然没有逃脱的可能性,我扬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个男人,一定以为自己非常高明,确实,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