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一直在哭,我叫了她几声,她也没有回答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罗峰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一边,我冷静了下来,我不再着急,我想起了梅师傅。
他刚刚好像是在帮我们,罗峰对此也觉得很奇怪,陶虹还在哭。罗峰问我,说为什么梅师傅要帮我们。梅师傅在白天连续出现了两次,这和大伙的传闻完全不同,而第二次,他还问我们是不是想单独和陶虹说话。
我总觉得,梅师傅不是特地找段力的,他把段力支开,好像完全是在帮助我们。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的推测绝对是正确的。只是梅师傅为什么要帮助我们,的确是个谜。
想了想,我也想不通,也就暂时不想了。陶虹还在自言自语着,她说了太多她和苗疆女人经历的事情,有趣事,也有难过的事情,我正要想办法打断她,她突然说了一件事情,这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陶虹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提到了苗疆女人的来历,她的原话说的是。自从苗疆女人进了沅溪镇,她们就成为了好朋友,就算别人再怎么说苗疆女人的不是,陶虹都不离不弃,因为她知道。苗疆女人的心地很好,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蛇蝎心肠。
也就是说,苗疆女人根本就不是沅溪镇土生土长的人,陶虹才是沅溪镇本地的人。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苗疆女人是沅溪镇本地人,因为江军之前调查得出。说沅溪镇当地的人,在苗疆女人结婚之前,都把苗疆女人视为苗疆蛊术的集大成者。
没想到的是,苗疆女人竟然也是外来人。进沅溪镇之后,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并没有四处打听苗疆女人的消息,毕竟之前江军委托当地警方调查过,他得到的线索,已经是普通居民知道的所有了。
我把希望全部放在了陶虹身上,作为苗疆女人从小到大的好友,如果连她都对我要询问的问题不了解,恐怕也就没有人清楚了。并且,从陶虹的话中,我还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苗疆女人,好像一开始,并没有被沅溪镇居民所接受。
这个也是出乎我意料的,我一直以为当地居民对苗疆女人的态度只发生过一次改变,而触发这次改变的事件,就是苗疆女人不顾蛊术的传承,解除自身的嫁蛊,和辉老头结婚。这意味着,我以为苗疆女人在结婚之前,在这个崇尚蛊术的少数民族聚集地里,是一直享誉盛名的。
现在看来,我的以为是不正确的。按照陶虹的说法,沅溪镇当地的居民,对苗疆女人的态度,应该发生过至少两次改变。苗疆女人刚到沅溪镇的时候,不知道是几岁,但是她来沅溪镇之后,肯定有一段时间,当地的居民对她非常有意见。
这也就是陶虹说的,别人觉得苗疆女人是蛇蝎心肠。在沅溪镇待了几天,沅溪镇并不是什么蛮荒之地,就算是蛮荒之地,居民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外来人有什么意见,况且,沅溪镇的居民,都比较淳朴,罗峰的手下去打听消息的时候,也说湘西这一块地方,居民很热心。
沅溪镇的人会认为苗疆女人蛇蝎心肠,绝对有原因。
而之后,沅溪镇的居民对苗疆女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或许是因为苗疆女人的养蛊世家,以及苗疆女人对蛊术的精通。沅溪镇上养蛊的人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可以明确的是,大家都对蛊文化很崇尚。
苗疆女人因蛊而被大家所接受,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再往后,沅溪镇的居民对苗疆女人的态度,发生了第二次变化,这次变化的原因我和罗峰都已经非常清楚了。但是,我知道苗疆女人绝对从来就都没有后悔过,一个为了爱甘愿死在自己恋人手中的女人,一定是绝对痴情,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后悔。
罗峰给了我一个眼神,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的眼神在告诉我,如果再不找机会问,可能段力就回来了,到时候,想问出什么来,绝对是更加困难。我点了点头,终于想到了要从哪里入手。
“她的两个女儿,全部都死了,你知道吗?”我问。
果然,一提到苗疆女人的女儿,陶虹总算理我了。她把手里的最后一张冥纸烧了起来,随后,她抹着眼泪站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回答我说,警方在通知她结案的时候,也说起了徐艳和徐芳的结局。
陶虹虽然是在跟我说话,目光却一直没有从苗疆女人的墓碑上挪开。陶虹说,她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记恨着辉老头,因为他是杀了苗疆女人的凶手,但是,她却不能去揭发辉老头。
这是苗疆女人那封信里的要求,苗疆女人太爱辉老头了,就算他杀了自己,苗疆女人也希望辉老头一直活下去。陶虹知道如果她揭发了辉老头,苗疆女人一定会难过,所以她一直克制着自己。
更何况,她还要用自己知道的真相,去约束辉老头,让他不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下手。一晃十几二十年过去,让陶虹没有想到的是,苗疆女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做了这么多,结果还是没有保住徐芳和徐艳的命。
让陶虹没有想到的是,徐艳和徐芳并不是死在辉老头手里的,而是两个人自相残杀,最后落得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