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就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有谱的。”
他是李浩淼亲自教出来的,李浩淼自是相信他不是那等儿女情长之人。
因此他听儿子这么说后,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恒哥儿从李浩淼的书房走出来时,夜已经深了。
他看了一眼漫天的繁星,忽然想起了远在溯县的余五姑娘。
可恒哥儿不过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他自幼秉承父训,自是明白自己作为李氏未来的家主,将担负着怎样的责任。
所以儿女情长在他这里只能排到家族责任的后面去了。
之前求娶余五姑娘全凭着一股少年意气,在余五姑娘拒绝他之后,他心中也有些郁郁。
可就像母亲说的,任何痛苦的时候都会过去,往事再难忘,也要丢开手往前走。
余五姑娘就如这天空的繁星一般,只在他心中藏着罢了。
他往后要对另外一个人好了。
恒哥儿略微失落的离开了前院。
大军回朝一个月后,京中传出了三个消息。
一为安国公上书请封长子为世子。
二为安国公为长子聘了南平侯府的嫡次女为妻。
三为安国公府的二子与仁安长公主的外孙女在长兄下完下定礼后次日,传出了订亲的消息。
恒哥儿和南平侯府的陈二姑娘定下婚事的时候,可是哭倒了京内的一大片闺秀。
她们都想不到安国公府最后竟和南平侯府的这个嫡次女陈二姑娘定下了婚事。
这位陈二姑娘虽说长相秀丽但是素来沉默寡言,在京城闺秀中也是名声不显的,又哪里可堪做得这未来的安国公夫人呢。
南平侯的夫人出门做客,在席上被好多家的夫人阴阳怪气的讽刺了几回。
她在席上做出一副低眉垂眼的模样,回府后却偷偷的乐了起来。
她那贴身嬷嬷就问她为什么乐。
南平侯夫人就笑说:“我看到她们嫉妒我,自然高兴。”
她身边的嬷嬷看到她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她跟在夫人身边多年,自是明白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她虽说在外一向都是一副温厚贤良的模样,可嬷嬷知道她实则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总看那些妯娌子侄和小姑子们不顺眼。
只是夫人虽说有个这样的毛病,但却是个识时务的人。
她见老夫人是个厉害的性子,自是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表露出对妯娌子侄和小姑子们的不满,反而装出一副关爱他们的模样。
可嬷嬷知道,这些只是表象。
现在老夫人还在且还能压得住夫人倒还好说,倘或有一天老夫人去了,只怕夫人会仗着二姑娘的势生事。
她可是知道安国公府的做派的,那是最为端正知礼的人家。
若是她们府上传出主母欺压妯娌子侄和小姑子的事的话,只怕她们二姑娘也会被夫人带累了去。
恒哥儿和陈二姑娘下定礼那日,魏若和南平侯夫人见了一面。
在和这位侯夫人相处了一会儿后,魏若就忍不住皱眉。
这位侯夫人在外的名声很好,据说是个最为孝敬公婆的。
她和她说话的时候也很热情,对润姐儿几个也很慈爱。
可魏若总觉得不是很想亲近这位南平侯夫人。
她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还是打起精神,扬起笑容和南平侯夫人应酬。
好在陈二姑娘是个看起来温柔知礼的好姑娘,魏若对她倒比对南平侯夫人的印象要好些。
等从南平侯府回来后,魏若就把毅哥儿叫了过来,问他可见到了南平侯及其几个儿子,这几个人看起来如何。
毅哥儿想了想回道:“南平侯看起来倒是个老实的,也不怎么说话。至于那几个哥哥嘛,都各有各的性格,除了较年幼的那个哥哥看起来有些跳脱外,其余的哥哥看起来都不是那种生事的性子。”
魏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来后一想到南平侯夫人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想来想去总想不出她哪里让她不舒服了。
到最后她在想起南平侯夫人的那双眼睛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的那种不舒服感来自于哪里。
南平侯夫人虽面上带笑,可眼睛却很是冰冷,看人时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样一个人绝不是外面所说的那样温顺和气。
思及此,魏若就忍不住叫来了毅哥儿,她总担心南平侯及其几个儿子也不像李浩淼所说的那样老实。
好在毅哥儿对这几个男丁的评价倒也还好。
等去老太君那里请安的时候,她就将今日在南平侯府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老太君和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