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大马金刀从外头走进来,利落跪在殿中。
“镇南王听到王妃受姐姐所托,请太医为秦府少夫人廖氏请脉,避免可能小产毁了除夕宫宴的福气。王爷有意帮王妃一把,让属下带人守着宝福殿,免得被人冲撞了。”
廖夫人和廖氏闻言愣住了,吴祉不是拿着荷包去跟人私会的吗?
官家皱眉问,“你已经跟朕禀报过,又来禀报是为何事?”
陆清薇眼前一黑,廖三娘直接晕了过去,禀报过?
怪不得陆清韵当时一言不发,不肯解释,她早就知道!!!
吴祉低头拱手,“臣要向陛下请罪,殿前司竟是让西北贼寇过了监考进了禁卫。在守着宝福殿的时候,对方想要陷害臣在宫中与人私通,将臣逼进了宝福殿,还打晕了秦家少夫人。当时情况危急,臣将秦少夫人扶至室内,不敢打草惊蛇,因此扯下身上的荷包含糊其辞,导致廖夫人和陆夫人误会。刚刚臣已经将贼人拿下,才敢过来禀报。”
卢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吴大人听廖家人和陆家母女指责陆五娘的时候,神色那么奇怪,感情……是知道这几个人有鬼啊!
啧啧……为了将脏水泼到庶女头上,陆夫人和娘家人嘴脸真是够难看的。
吴祉在廖氏母女和廖夫人母女满脸灰败中,铿锵有力请罪,“臣损了秦少夫人的名声,也导致辅国将军府蒙羞,更监管殿前司不力,求陛下重重降罪!”
赵贵妃眉头都快皱成疙瘩了,她哥哥赵瑞谕拉着顾孜庭出去,还没回来,她有点不太清楚详情。
哪儿来的西北贼寇?
廖家算计陆清韵的事情她知道,那些人应该就是赵瑞谕安排的,她手中帕子越来越紧,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秦俊荣在父亲的示意下,赶忙也站出来跪下请罪,“不怪吴大人以大局为重,微臣家眷在宫中失仪,乃是微臣的错,请求陛下责罚!”
陆元昌看廖氏和陆清薇的眼神已经冷得没法儿看了,但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不是计较的时候。
他也跟着跪出来,“微臣家眷不明是非,在宫中大呼小叫,失了规矩体统,乃是微臣治家不严,请求陛下责罚!”
廖仆射年纪不小了,这会儿摇摇晃晃几乎要站立不住。
瞧瞧,瞧瞧,一个是他廖家的孙女,一个是他廖家的女儿,一个是他廖家的外孙女,以后谁敢还求娶廖家姐儿?
他要是知道家里的女人都这么能干,早就一壶毒酒送她们上天了。
一个个的,简直太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清韵先前的话起了作用,这些人才会如此诚惶诚恐的请罪,但官家怎么想的他自己清楚,看见臣子们诚惶诚恐……舒坦!
他不动声色看了陆清韵一眼,心底默默认同了顾云川的眼光。
所以说啊,他这个侄儿要是不发疯,才是最合他心意的那个,连挑媳妇都这样合他心意。
官家沉声道:“罢了,除夕宫宴闹成这样,简直是荒唐至极,你们一个个在朝堂上号称我大安的栋梁,却连家里一亩三分地的事儿都处理不好,以后朕还怎么指望你们能替百姓谋福祉?”
不等众人高呼惶恐请罪,他又道,“陆爱卿和秦爱卿在家面壁思过一个月,处理好家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陆元昌和秦俊荣赶忙谢恩。
廖仆射颤巍巍跪出来,“老臣也有罪,没能教导好家中姐儿,求陛下责罚啊!”
官家点头,早想收拾这个老东西了。
“廖爱卿年纪大了,这些年为我大安兢兢业业,忽视了家中姐儿的教养也是有的,朕不罚你。”
官家特别和颜悦色,“爱卿就提前致仕,让你家大哥儿顶了工部侍郎的缺,工部尚书任尚书省右仆射,工部侍郎升任工部尚书,廖爱卿以后多注意家中子嗣的规矩和教导吧。”
廖仆射老泪纵横,颤巍巍谢恩,“多谢官家圣恩。”
工部侍郎就是个天天跟泥巴木头打交道的地方,廖家以后再无人在三省,气数要到头了啊!
可他就是哭死也不敢埋怨,圣恩浩荡,是他没教养好家里的姐儿。
至于一直低头等罚的吴祉,官家面色冷了下来,正好这时赵瑞谕进来了。
他只听到官家淡漠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
“吴祉你枉费朕的信任,让殿前司被贼人偷窥,致使朕和皇城的安危不稳,此乃抄家灭族的大罪。念在你将贼寇抓获,也算将功补过,剥去你殿前司指挥使的官位,打入西北军为百夫长,去前线为大安守卫边疆,弥补过失吧。”
吴祉倒吸了口凉气,那不就是把他交给赵瑞谕处置?
他咬着后槽牙谢恩。
一旁赵瑞谕皱眉,什么贼寇?
他抬起头看了眼妹妹,见妹妹面色不好看,而二皇子又冲他摇头,赵瑞谕心下发沉,没急着说话。
等出了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再说也来得及,反正吴祉被他捏在手掌心跑不了。
待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