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合起而攻之,届时再趁乱入城将夫人救出,不知如此可行乎?”
“办法是好,只是这白鎏恁得好耐性,无论城下兵马怎么挑衅谩骂,也愣是按兵不动,战根本就打不起来。再则这些年常去闹事,寨子里的弟兄早已混得个个脸熟,压根连城门都不让进去!”
雅妹打马过来,口中气愤不已。睇一眼萧孑,双颊晕开红粉。但一想到他已与旁的女子行了私情,心思顿又怅然,便转而对颜康笑道:“早就说颜然袍子太长,早晚得跌脚,二少寨主非是不听。这下可好,掉进河里了。该去找个女人替你管管家。”说着若有似无地看了看芜姜,戏谑抿嘴。
颜康哪里晓得她在好心提示,不由脸一红,叱道:“你这丫头惯是贫嘴,过完年也老大不小了,先行把自己安顿了要紧!”
驾——
一行人缓缓打马上坡。
芜姜噔噔随在后头,她现下瘦得肩窄胸薄,脸上又涂了层棕油,不仔细看几乎辨不出雌雄。颜麾回眸扫了她一眼,瓜子脸儿小樱唇——听颜然说,颜康这二日梦中都在叫“小五子”,今早上起来还湿了一圈褥子。
他已立誓救不回母亲便终身不娶,颜家寨的香火就全指望二弟了,心中不由对芜姜生出驱逐之意。但这是萧孑的人,萧孑对颜康有救命之恩,轻易又不好妄动。
只冷声对颜康道:“雅妹说得不错,既是收养了儿子,屋子里就缺不得女人。斛枫寨的二小姐听说长相脾性都不错,改日你随我前去看看!”
颜康听出哥哥言下之深意。哎,他也是要命了,怎生现下只要一想起别的女人就毫无念想。不行,今日一定要叫小五子随自己去洗趟澡,看看这小娘炮下面到底是长没长那玩意。
当下自是不肯去:“哥哥尚未娶,二弟如何敢逾越,且把母亲救回来再说!”
萧孑一直拿冷眼睇芜姜,这厮打战的时候杀伐果决,内里却是个霸道十足的小心眼,认定了是他的东西,就连被别人多看几眼都动醋。
更何况刚才还被摸手了。
芜姜想甩开他,因想起辛夫人落下的手札,便打马快行了几步:“那代城城主既有意言和,倒不如你们将计就计。先假意答应他求亲,亲自携礼去城门下赔罪,待把你母亲迎回来细问,她若心中肯嫁,你便顺水推舟;她若是不答应,到时再与白鎏翻脸不迟。总比这样年年耗着,一年生下一个孩子来得强。”
颜康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日他个携礼赔罪,就是杀了老子也不去!母亲若一定要改嫁,便嫁给那山下放牧的何老善,也不嫁给他白鎏王八蛋!小子尽出馊主意,走,陪我去泡会儿澡堂子,顺带给你驱驱寒!”
拽住芜姜的马缰,就要往旁边的一道坡上拐。
颜麾蹙眉不悦道:“大白天的泡什么澡?这方法也不是不可行,你随我来一趟,我与你好生商议!”说着自往屋宅方向打马,叫颜康尾随而上。
“驾——”马蹄子踏开冰花飞溅,众随从一时各个散了。
周遭空却下来,雅妹驻在萧孑的身旁。许是一路受凉,他的眸底掩一幕冷郁,那似与生俱来的傲然,总叫人忍不住渴望得他的温柔。
风把才抑下的女儿情思又撩起,到底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儿,还是爱慕他呀。她又想起昨日送出去的那件衣裳,也不晓得走之后被他怎样归置了,便佯作随意状笑问道:“貂云哥哥身上湿成这样,仔细被风吹出病来,可要我给你去拿件干衣裳?”
萧孑这才想起来,昨日为了打击芜姜的求好,还收下过雅妹一件衣裳。不由看了眼不远处的昊焱——小子,必是没把东西还回去。
他的目中从不爱入别的女人,便只是淡漠应了声:“不必了,劳雅姑娘费心。”转而看向芜姜,凤目中光影明了又暗:“身上也湿了不少,仔细寒邪不化。你先回屋,一会我给你打几桶热水送去。”
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冷漠与柔情各个分明。
乖乖,敢情隔一夜的功夫,小妞这就又把将军给驯服了。
留在寨中的几名将士不由面面相觑,这会儿看着芜姜,便很觉得尴尬了:“啊,哈哈,小五子,你与你姊夫几时就和好了?恁快的速度……”
“哼,才没有。”一群墙头草,一路上没少把自己奚落,芜姜不理他们,只作没看见他们的套近乎。
世人果不欺吾,当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萧阎王,叫他不要对自己亲昵,仔细被人辨识出身份,偏是不听。
芜姜挥着鞭子,打马欲行:“不必麻烦,貂哥哥自去换你的衣裳,我自己抬得动水。驾。”
呃,小妞看都不看人,当真这么记仇啊……
将士们不由抬眼向萧孑求助,萧孑棱角分明的薄唇微抿着,兀自目不斜视,宛若不知。
早前将军一路被小妞抓心挠肺的时候,大家没少帮忙出谋划策好吗?一和好就当做没这回事,太重涩轻友了。
一时各个有苦难言,罢罢,以后这俩冤家吵架,一定不能再跟着瞎掺合。
两骑骏马分道驰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