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被几个女伴簇拥着往前方掠过。着一袭藕荷色百褶裙儿,半袖小衫在腰间收拢,把少女婀婉的身段勾勒。那眉间缀着珍珠额饰,樱樱小唇上还抹了胭脂,看起来气色不要太好。
还是头一回见芜姜晕染红妆,那娇那红,竟是另一番别样风情的妩媚。一时周围人们的眼眸都跟着芜姜转,有骑兵问萧孑:“看起来根本没病啊!项参军,你家的小美人今天怎么不黏你?”
“我们郝邬族的姑娘都需要哄,要是惹了她生气,就快快甜言蜜语把她哄回来!”有眼尖的看穿,迅速接过话茬。
“是啊是啊,哈哈哈——”青年们便善意地调侃起来。
萧孑脸上有些挂不住,一双冷长的凤眸隔空看住芜姜。本来以为她定会被唬着走过来,结果竟然只是横了他一眼,便携着裙摆径自走到台前的矮凳坐下。
赛场上秋风习习,把她的裙裾与乌发随风舞动,那红红小嘴儿半张,倔强的小鼻子真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哦,萧孑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小妞已经许久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了。
戒食看着师哥试弓箭,满腹都是不放心:“师哥,你该不会骑着骑着就跑了吧?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跑喽,我就敢把那丫头带回中原去,送到你老子府上做儿媳!”
蠢货,一匹老马能跑到哪里去?
萧孑盯着不远处芜姜的侧影,那荭荭半启的唇瓣渐渐在目中放大,残留在心中的美妙体验便崩塌了高筑起的意念。
冷觑了戒食一眼:“你去把她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呃,”戒食回头看了看,一口烤肉差点儿呛住——美得不像样了,不肯去:“我说怎么好半天闷在屋里不出来……我不去,是谁先惹了她,谁自己去圆场,我怕被她抽鞭子!”
只话音才落,屁股后面就被重重搡了一脚:“叫你去你就去!叫不过来别怪老子真把你甩了,到时候你在这里也留不住!”
天底下最没情义是师哥,他在他心里就是一坨屎,只好愤愤然地穿过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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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芜姜正在和小姐妹说笑,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麻僵僵渗人骨头的轻唤。她知道是他那个腻来腻去的胖师弟,假装耳聋听不见。戒食又很没骨气地复了原声:“嫂子,我师哥叫你过去一下。”
“嘁嘁嘁~~”姑娘们回头看,看到是个袈裟反穿的大胖哥,满面谄媚地站在身后,不由捂嘴吃吃笑。
戒食觉得很丢人,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老虎,他一看见女人就局促腿软。但是想起师哥的要挟,只得应着头皮道:“我师哥说他错了,他要给你亲自道歉,你不肯过去,他在场子里过不来。”
芜姜不动,眼眸悄不然地往赛场里瞄了瞄,果然这会儿正滞滞地看过来呢。那英健身躯骑着匹老马,一双凤眸潋滟,似欲言又止,竟然还有点讨好的意思……哼,也许又在装可怜,她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芜姜抱着膝盖:“我不去,我腿酸。”默了一下又撅着嘴儿道:“……那他可有说他错在哪儿了?”
欸,戒食就知道还有戏了。他想,反正谎话都已经撒了,也不介意撒得更大一点儿,先把人哄过去再说。
便长吸一口气道:“他说他不该吃了你的小嘴还不承认;不该那天晚上被你亲了,又反过来把你啃了老半天,第二天还骗你是条毒虫爬过。他说他平时故意对你冷,是怕喜欢上你以后难以自拔。其实我师哥这人吧,就是嘴硬心软,我被他凌虐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对你一个这样上心。这要换作别的女人,别说亲你了,你要是敢亲他,他就敢立马割掉你的舌头去喂狗……”戒食越说越顺溜,干脆豁出去不管了:“他还说你今天可漂亮,看见你坐在台上被人看,他心里就止不住发酸。叫你过去他面前站着,不许在青年们跟前继续晃……”
“嗤嗤~好啊小芜姜,原来亲都亲过了,你还说和他什么也没有。快说,几时背着我们干的小坏事?”
“快别折腾我们的项参军了,你看他,眼睛都定在你身上移不开了。”
……
周围女伴们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暧昧,芜姜听不下去了,抓起板凳扑腾站起来:“死胖子,你快给我闭嘴,再说下去我先割了你大嘴巴!”
“扑通——”板凳砸下来,戒食话还在嘴里,人已吓得抱头鼠窜。
逗得女伴们笑不停,纷纷站起来,推着拉着芜姜下台去。
那边厢萧孑正蹙着眉宇,看胖子手舞足蹈也不晓得在掰些什么,一回神便看到芜姜一挪一挪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来。那镀了妆的小脸蛋娇俏动人,凶巴巴把人爱看不看。
真是可恶得挠人。
他嘴角不经意地扯了扯,木着脸等她走过来:“来了?三天没理我。”
“道歉呢?”芜姜勾着衣角,站在几步外不肯靠近。
☆、『第二一回』妒谋
“道歉呢?”芜姜站在几步外不肯靠近。她想到那天晚上竟然主动抱住他亲,脸颊上就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