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前方,仍然苦苦支撑着。
听到卢茸破水而出的声音,他勉力击散一团迎面扑来的黑雾,嘶哑着嗓子问道:茸茸,没事吧?
卢茸想说自己没事,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烛照看见了卢茸,那对灯笼大的瞳孔骤然紧缩,他仰头一声咆哮,就要从天对着两人扑来。
来我身边!白之一声大吼。
卢茸喘息着腾空跃出,带起一道红光。与此同时,烛照携卷着万顷之力从天而降。
湖面翻起滔天巨浪,风啸声掩盖了瀑布奔响,白之在卢茸腾空的瞬间也转过身,在烛照那庞大身体的阴影笼罩下,一道金光迎上去,和红光撞击在了一起。
卢茸浑身一震,只觉得有股力量顺着那道红光钻回身体。受伤的部位被迅速修复,疼痛和疲累瞬间消散,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兴奋舒张,吸取着这股霸道而强悍的力量。
你现在拥有了夫诸和白泽的力量,烛照胸腹有一道伤口,对着那里劈出去!白之爆出一声大喝。
烛照发出声暴怒的狂啸,他亮出自己的利爪,对着卢茸抓来。
上!
随着白之的命令,白鹿腾地跃起,在空中举起自己的前蹄。那红纹此时已经镀上了一圈金边,发出让人不敢逼视的夺目光芒。
像是天地震塌,宇宙消弭,剧烈轰响中,只有一片亮得骇人的极度强光。
白之在那瞬间瞳孔放大,眼睛暂时性失明,他茫然地眨着酸涩的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有水柱打在他身上,劲风如同刀片刮过,周围的山峰俱在震颤,巨大的滚石跌落到湖心,发出重重的闷响。
茸茸,你怎么样?他的嘶喊被掩盖在其他声浪中。
也许过去了很久,也许只不过数秒,周围终于平静。烛照不再咆哮,风啸浪涌都停了下来。
白之使劲眨眼,随着泪水的润泽,视野里终于出现了画面。
掀起数丈高的湖水落下,荡着起伏的波浪,湖水上站立着一只白鹿,他的对面半空,悬浮着狰狞的烛照。在那庞大的巨兽躯体对比下,白鹿纤小得似一粒微尘。他们都没有继续动作,只互相注视着。
白之屏住呼吸,手在不自觉颤抖,一颗心紧张地揪成一团。他没有看清那才那幕,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白鹿突然踉跄了一步,接着又勉强稳住身形。白之瞧见了,一颗心瞬间直往下沉,像是坠入无底深渊。
烛照却在这时候又缓缓举起利爪,对准了脚下的白鹿。白之暗道一声不好,立即蓄力,想为卢茸挡上这一记。
可他抬手试了几次,也调不动半分力量。虚弱的身体别说挡住烛照,现在就算是对付个小孩子,都不一定打得过。
眼见烛照的爪子就要落下,白之脸色一片惨然,他闭上眼,在心里叹息一声:卢泓,对不起,咱们输了
白之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可耳朵里却迟迟没有其他声音,这一刻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世界也被凝滞。
片刻后,他忍不住疑惑地睁开了眼。
只见烛照像是雕塑般伫立在原地,仍然保持着举爪的姿势。但它身上的鳞片开始龟裂脱落,像是墙体上粘贴不稳的瓷砖往下坠落,还未落至水面时,就化成黑雾消散在空中。
鳞片很快就脱光,接着就是大块大块的血肉,也在空中化为齑粉。
白之那瞬间呼吸都停止,激动得太阳穴汩汩跳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烛照继续融化分解着,很快就只剩庞大的骨架,两个黑洞般的眼眶对着前方。
一只好奇的鸟儿飞了过来,想驻足停留在那颗硕大的头颅上。可它纤细的小爪刚落上一只,那骨架就犹如大楼垮塌般轰然坠地。
鸟儿惊叫一声,扑簌着翅膀直冲天际。
湖面浮起一层浓浓的黑雾,那是烛照散落的骨节,它们还没来得及接触到湖面,就已经消散,倏而被山风卷得无影无踪
卢茸慢慢转过身,看向白之,咧嘴露出一个既喜悦又狼狈的笑容,接着就脱力地四蹄一软,放松地坠进了湖心。
茸茸。岸边传来两声大喊,陈叔和王图扑通扑通扎下了湖。
。
哥,这部戏你真的不接吗?是陈导的新作啊。
星耀影视公司大楼里,小初亦步亦趋跟在沈季泽身后,战战兢兢地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