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手指粗细的“小虫”从断臂中爬了出来,见风就长,眨眼间已经长成了和那些狰狞藤蔓一样的东西,挥舞着两条长藤,朝着架住老人的虫战士挥舞了过来。
“出来了?!”老人焦急之下只来得及这么喊,心里对自己竟然吓傻了没扔掉断臂后悔不已。
可这种距离,两个战士也只来得及回头了。
“轰!”一个巨大的身躯冲了出来,正是坦克。它直接挥动着两只大钳子把这团刚刚催生出来的藤蔓拉住,扯碎了,还把其中仍旧在蠕动的几个大块直接扔进了嘴巴里吃掉了。
蛊笛声远远的传来,紫色的蛊雾开始在城内蔓延。
“大巫回来了?”就算是新依附的老人脸上也露出了欣喜,刚被放下来,竟然抬脚就要朝笛声传来的方向跑。
“跑过去送死啊!”虫战士赶紧把老人捞了回来,“现在的蛊雾可是要毒死你们的!”
没有蛊虫伙伴,爹妈又不是在蛊雾里边生活惯了的,现在碰到剧毒的蛊雾,那不是找死吗。
老人虽然一脸的懵懂,但知道他就是一个没用的老人,放在其他部落都该是被遗弃掉的,可在夏不但没有被遗弃,遇到危险反而还有人去救。他没什么可不满抱怨的,要想活命,就应该乖乖的听话。至于老友……他该是刚掉下去就没了性命了,只能说运气太糟,怨不了别人。
没能前往山谷的的白锐,此时正在夏的营地。
他们建城这件事,可真的是坎坷颇多。白锐一边感叹着,一边在躲闪中跳着祭舞。
该是塔伦也担心他处理完了分身就赶去山谷支援,结果把那些藤蔓人和木蚯蚓都派到了夏来。藤蔓人比起巨藤和巨藤的分身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它们的数量太多了。这还是最大的一部分直接被地下活动的虫堵回去了,否则……
山谷那里没有他短时间内也不会出问题,当务之急是保护夏的大多数人。
非虫战士的人也没被挪到城外去,毕竟出城了藤蔓也会追过去,他们和就算有蛊虫伙伴但也战斗力不高的人,一起被安置在了夏城规划出的大广场所在的位置。一开始人们还心惊肉跳着。广场可只是夯实的泥土地面,什么都没有铺,那些恐怖的藤蔓不是一挖一个准吗?
眼看着广场外伸出来的藤蔓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诡异的说不清是人还是植物的东西露出身影,可它们就是无法进入广场一步,人们才渐渐安下了心来。
——其实原因也简单,广场的下面,就是真正的虫巢。这回虫巢的位置有暴露了,事情之后,白锐会在下面布置一个假巢,把真巢再次挪走。
蜂子和蝴蝶们漫天飞舞,绝对可以算得上遮天蔽日,各色的鳞粉翩然落下,明明身处危难,反而让人们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了。
蛊笛的声音越发清晰,广场外的蛊雾越发的浓稠。蜂子和蝴蝶则好像是一道隔离带,不断的吞入蛊雾,让广场不见一丝雾气。保护众人的虫战士告诉吩咐着,没有蛊虫伙伴的人不要去碰触蛊雾。
可看那些有蛊虫伙伴的凑近广场外围,吸一口蛊雾,不但没事,反而还一脸的舒服。就有人会产生别样的心思了,有的恶意,觉得夏不把他们当自己人看有好东西要背着他们,有的没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但在第一个人付出行动后,就没人那么干了。
那个人只是偷偷摸摸的把手指头伸进了蛊雾一会,就立刻惨叫着抱着手在地上打滚。他的手,就像是被烫伤一样,开始红肿起泡,泡刚起来,就开始溃烂,四周的人眼睁睁看着手指头烂出骨头来,同时他的整个手掌都开始起泡了。
那个惨叫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虫战士跑上来把他摁住,先是有两只大蜂子落下来,在他的手掌上叮了几下,他手掌上的泡立刻就消下去了。又有人拿过一只冰蚕蛊,放在他烂的只剩下半截的指头上。
冰蚕蛊一张嘴,把他的指骨一直吞到断口上,乍一看,就像食堂啊长了一根透明的手指头一样。
“这手别动,等着完事后,大巫给你疗伤。”原来拿来冰蚕蛊的,正是衰叶。
“是、是!”这人用另外一只好手,攥着自己烂手的手腕,连忙答应。
衰叶让虫战士把他安置在了一处火塘旁边,用兽皮把他包裹住保暖,这人浑身是汗的同时,依旧哆嗦个不停。周围人看着都明白,他这不是冷也不是热,他这还是疼。
看来烂手的伤势是被控制住不再恶化了,但是疼痛却没有消退。
这人只是手伸出去就这个样子,如果刚才他把脑袋探出去,也像那些有了蛊虫伙伴的夏人一样会是怎么样?
这么想的人自己就打了个哆嗦,肚子里的脏器也那样长泡烂掉,在大巫不在的情况下,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有人缩了缩身子,老实不动了。有人却活跃了起来,不过不是朝着蛊雾蛊雾活跃,是朝着其他夏人。
那边衰叶去为其他伤者疗伤去了,茅收当然也在避难的人中间,他忍不住朝衰叶那里走了一步。突然有个身材高大健壮可明显还一脸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