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媛华冷笑一声:“母女一年未见,你竟然一点都不想你娘?”
“我和我娘之间的事就不用姐姐你操心了。”聂青鸾斜坐在椅子上,面上的笑容看起来纯粹良善,“而且相比较我娘而言,这一年我更想你啊姐姐。所以姐姐你看,你叫我今天来见你,我可不就是忙不迭的就来见你了嘛。自然我也晓得,姐姐这一年来,想来也是日夜都在想着妹妹我吧?”
日夜都在想着她怎么在陇城过的不好,怎么倒霉?
聂媛华果然说道:“是呢,这一年姐姐可是想念妹妹的紧呢。”
聂青鸾面上的笑容不变,说着:“劳姐姐挂心了。不过姐姐也看出来了,这一年我过的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姐姐过的怎么样?听说这一年太子纳了三个侧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些都是聂青鸾特意的找人打听来的。
聂媛华面上的笑容果然又有些破裂的趋势了。
聂青鸾在心中暗暗的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第一轮交锋她说聂媛华较一年前胖了,成功的让她脸上的笑容有了裂缝,这一轮她赢了。而这第二轮,聂媛华打算用聂夫人来要挟她,但好在她没有上当,最后又说了太子纳侧妃的事,成功的又让聂青鸾面上的笑容有了裂缝,这第二轮交锋她又赢了。
聂媛华又想咬牙切齿了,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冷哼一声:“一年不见,妹妹越发口尖嘴利起来了。”
聂青鸾做谦虚状:“哪里,哪里,姐姐过奖了。”
但聂媛华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她看得出来,刚刚聂青鸾说不想现在见聂夫人的时候,面上的神色确实是淡淡,丝毫不像是故意的说出来的蒙骗她。所以,她其实是真的不想见自己的亲娘?
如果她是不想见自己的亲娘,那这次她压根就没有必要来京城。
毕竟若是在陇城,那就是她聂青鸾的天地,她鞭长莫及。可在京城,那就是她聂媛华的地盘,她自然有的是法子慢慢的炮制聂青鸾。
而且依着这些年她对聂青鸾的了解,她是个不喜欢惹事,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着她自己小日子的人。
但她这次偏偏又来了京城
答案就只有一个,那是因为左翎来了,所以她就来了。
聂媛华很快的就猜到了聂青鸾真正的软肋。
于是她面上那无懈可击的自信笑容便又回来了。
她好整以暇的端起旁边案上的茶杯,揭开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说到太子,我想起来了,太子今日跟随父皇一起前去接见晋王了呢。”
一听到左翎的消息,聂青鸾不由的就坐直了些。
聂媛华一见,唇角的笑意一时就更深了。
她放下茶杯,又笑道:“父皇年岁大啦,朝中的事他也是力不从心,现下许多事都是交由太子来处理。怎么说太子也是先皇后和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和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还是很深的。因此上这朝政的事,父皇也很是听信太子的话。”
聂青鸾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面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
而那边厢聂媛华面上的笑容却又是更深了些。
“方才你说太子这一年又钠了三个侧妃?男人么,谁还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太子,纳了个大臣的女儿做妾,岂不是会让那大臣对他更加死心塌地?不过好在太子虽然纳了妾,但对我这个太子妃还算是不错的,我说的话他也是能听得进去。而且现在我和他还有了个皇儿,真正是融洽的一家人,他做什么事自然还是得考虑下我的感受的。”
眼角余光瞥到聂青鸾面上的笑容已经全都消散了,她便又接着说了下去:“今日一早父皇就叫了太子去御书房,说是上午要接见晋王。妹妹你或许不知,对待晋王,父皇的态度是,怎么说当初左家先祖也是救过太口祖的,而且左家几代镇守陇城,怎么说也是有功,总是想着能和晋王和睦相处,所以这才想着给左老太君办个七十寿诞,把晋王叫回来,让他们祖孙两好好的团聚团聚。但太子却一直觉着晋王手中的兵权太多,若是生了什么不臣之心,到时朝野动荡,所以还不如趁着这次晋王回京之际,罗列个什么罪名,就让他从此有去无回,岂不是再无后顾之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聂青鸾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左家有太口祖颁发的丹书铁券这事,乡野村民都知道的事,聂媛华不可能不知道。
但这玩意儿该怎么说呢?其实就是个皇帝对臣子许下的空头支票罢了。到底什么时候兑现,或者以什么方式兑现,或者干脆就是不兑现,还不都是做皇帝的一句话?
君不见朱元璋当年发了多少张丹书铁券下去,最后有几个得善终的?
而且更窘的事,昨日在酒楼听到了丹书铁券这事之后,回去聂青鸾就对着左翎说想见见这稀罕货。不想左翎却是淡定的说着这丹书铁券早就没了。
聂青鸾自然是要问是怎么没的,他说是小时候他不懂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