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奥尔一脚踹碎了一号的凳子,一号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奥尔一脚将他踢翻,靴子踩在一号的胸口上,“说话。”
一号双手努力掰着奥尔的脚:“艹你!啊——”
黑色长靴跺在了一号的肩膀上,他很有分寸,只是跺断了一号的左侧锁骨。一号惨叫着,躺在地上身体挺直,就像是一条死僵了的鱼。
当奥尔把他的左臂踢向身体外侧时,他叫得更加凄惨。
“说话。”相同的语气,相同的单词,奥尔的脚已经提了起来,目标是一号的胳膊。
一号耸了:“是,是的,先生。”
“多了。”冰冷又果断的一个词。
“啊——!”
一号的小臂断了,在他惨叫的时候,奥尔正在疯狂向着达利安打眼色,示意他可以上来了。达利安靠着墙壁,捂着嘴,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有点圆,对奥尔的表演,既意外,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咳!亲爱的,他还有用。”他走上去,拦住了奥尔,他把他从一号身边拉开,已经疼哭了的一号虚弱地抬起头,看着达利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救世主,“你先出去吧,出去。”
奥尔出去了,达利安在一号的惨叫声中,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放进了另外一张椅子里:“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俩是一伙的,但既然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现在,你全身完整地说出真相;稍后,让我的同事进来,把你拆成碎片,然后你再说出来。”
一号哆嗦了一下:“我、我说。”
“当然,我知道你是不甘心的(我甘心!我十分甘心!),你也可以说谎,可是一旦被我们发现,那么……相信我,那时候你大概更乐意选择死亡。”
“我不会说谎的!”
于是达利安把奥尔叫了进来,听这位一号的供述——奥尔只能坐在门口,他要是靠得太近,这位一号就会不受控制时地瑟瑟发抖,然后疼得他自己哀哀惨叫。
一号爆出来的消息,比二号的消息更可怕。
他从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做强盗,不过那时候他们只是小打小闹。通过这条线上电报传讯,获得一些路过的大商队的消息,然后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挖几个坑,横一根树木之类的。商队见到这样的本地人拦路,会乐于给他们几个赏钱,好减少麻烦。
后来九年前,突然有几个人出现,问一号他们愿不愿意做一个大的?
他们当然选择了愿意,他以为是抢劫,然而,他们干的是走私,走私天使药。
坐在角落的奥尔必须紧紧咬住口腔内的肉,才能让自己没有窜出去揪着一号的脖颈暴打。
目前诺顿帝国并不禁d,所有类似的东西,也都不被称为毒,而是称为药,还给了它们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比如天使药。
比尔的母亲去世时,大麦克就以为悲伤的不能自控的比尔是high了。
天使药是合法的药物,甚至很多医生会将天使药作为万灵药使用。
婴儿终日啼哭?喂一勺。青少年调皮捣蛋?喂一勺。成年人食欲不振?喂一勺。发烧感冒?喂一勺。精神疲惫?喂一勺。雄风不振?也喂一勺。
但是,生产以及售卖各类“药物”,都需要支付极高的税金。所以,对这东西的走私,也就应运而生了。以索德曼的官僚体系状况,进出口货物的检查人员,当然不可能时刻忠于职守,更不用说这些人里边还有被收买的内奸。
于是,根据索德曼电报局更具有时效性的消息,这些人会选择检查更松散的进入路径,或者在风头紧的时候,暂时储存起货物等待。
一号也证实了,他们的首领确实叫做伊文·卡尔沃特,他是从诺顿帝国南部过来的,听说去过南部的殖民地,打过仗,所以在海外十分有路子,那些天使药都是他弄来的。之前有人想弄明白一号的供货商到底是谁,但他透露出这个想法没多久,人就彻底消失了。
至于卡尔沃特是否和每年的凶杀案有关,一号不知道。因为和他一号的交流其实并不多,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上次见面还是二号说的,他想向卡尔沃特要求增加分成的时候。
“但我看见他就想起了那个失踪的人,所以我就不敢开口了。”一号极其小心地瞥向奥尔,奥尔眼睛一动,他立刻把视线缩了回来。
“上次卡尔沃特来,是因为他受伤了?”
“对!”一号的表情和语气顿时都变得幸灾乐祸起来,“他们在黑雀镇起了内讧,活该!那家伙太吝啬了,又把发财的路子捂得太严。那些失踪的都是些把打打杀杀放在嘴边上的蠢货,他们的死正好提醒了其他人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也想杀了他,真可惜,我当时不在黑雀镇,如果当时我在那,一定能杀了他!”
“幸好你不在那,所以现在还能坐在这。”
“谢谢。”一号先是把达利安的揶揄当成了夸奖,可是点过了头,他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达利安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他如果去了也得死,那现在就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