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妃轻叹一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咱们娘儿俩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嘛?”
慧敏郡主低头看着手里皱巴巴的锦帕,觉得自己的心也和这帕子似的皱成了一团,她抬起头来期期艾艾的看着祁王妃。
祁王妃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慧敏郡主咽了口唾沫,小声地把自己的纠结说了,她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可她就是说不出的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听罢,祁王妃失笑出声:“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就为这事你还醋上了!”
慧敏郡主涨红了脸,双颊红红的,跺脚不依,娇娇的唤:“母妃~”不过看母妃这反应,慧敏郡主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然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祁王妃收了笑声,可眼底晕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笑咪咪道:“当时那情况,他要是回答你了,你定是要追问他,你和凌夫人谁更美一些。”
被说中心事的慧敏郡主脸更红,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都能烙饼了,忍不住扑进祁王妃怀里。
祁王妃爱怜的搂着女儿笑谑:“你说他该怎么回答,说你更美吧,以他性子还真开不了这口,可要说凌夫人美,你这小醋坛子还不得打翻了。”
慧敏郡主抱着祁王妃的腰摇了摇,嘟囔:“他哄哄我会少块肉啊!”
“有些人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可有些人你让他哄人比杀了他还难,你又不是才认识他这个人,还不知道他什么性子,要为了这种事吃醋,这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祁王妃抚着她的长发慢条斯理道。
慧敏郡主也觉母妃言之有理,于是面上更臊,不过心里舒坦多了,在母亲怀里躲了一会儿羞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拉着她的袖子道:“母妃,当时我反应是不是特别大,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多想啊!”他们中的重点自然是他了。
望着咬着下唇不安的女儿,祁王妃想自己这傻姑娘也不知被江枞阳下了什么迷魂药:“你素来就是个一惊一乍的性子,谁会和你计较。”也就她这个做娘的‘明察秋毫’了。
被埋汰了的慧敏郡主讪讪一笑,如释重负,亲昵的挽着祁王妃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喃喃:“真想不到他和凌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她知道他和家里不睦,遂也没特意打听他家里姻亲关系。
女儿不知道,祁王妃却是知道的,她见江枞阳和凌家并不走动,联想他那情况也觉正常,既然双方不往来,她便也没告诉女儿。
可方才那一幕让祁王妃觉得洛邺与江枞阳似乎关系匪浅,小孩子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眼神里的信赖和濡慕,祁王妃绝没有看错。
若是双方不曾往来,洛邺为何会这般眼神。若是他们熟识,那又为何一幅素不相识的模样。祁王妃的心不由往下沉了沉。
下雪天,天暗的特别快,影影绰绰的月光从乌云后面洒下来,在雪地上反射出清澈透亮的光,万籁俱寂,唯有他们这一行人的脚步声。
一众护卫不近不远的拱卫在四周,眼观鼻鼻观口。
伏在凌渊背上的洛婉兮偷偷往前探了探脑袋,清俊英挺的侧脸,剑眉斜飞入鬓,眉眼风流蕴藉。恍惚间和十几年前那张脸重合起来。
那一年去爬香山,她故意说自己崴了脚,撒娇要他背她,他要笑不笑的睨着她,彷佛看穿了她的那点小把戏,不过最后他还是莫可奈何的背过去弯下腰。她兴高采烈的跳了上去,连伤都忘装了,上去后才反应过来,还好他没有戳穿她。
与多年前相比,他脸部的线条明显更锋利了一些,眉宇间也带上几分岁月沉淀下来厚重。
凌渊低低一笑:“怎么了?”
“累吗?”洛婉兮轻声询问,她觉得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凌渊侧过脸看她,轻轻一挑眉不紧不慢道:“你亲我一下就不累了。”
“……”听得一清二楚的属下,头低的更低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耍流氓耍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人是他们家高大威严的主子。
脸红又心跳加速的洛婉兮瞪大了眼睛。
这人好不要脸!
红着脸的洛婉兮唰的扭过脸, 盯着路旁的雪松不放。
瞥见她发红的耳根, 凌渊轻轻一笑,寂静的夜里,低沉愉悦的笑声分外清晰, 一丝不漏的钻进洛婉兮耳里。
洛婉兮的耳朵更红了, 甚至脸都烫起来了。
凌渊轻轻的嗯了一声, 尾音上扬, 说不尽的促狭,揽着她腿的手隔着衣裙挠了挠她的腿:“兮子都不心疼我了。”声音还有点委屈。
洛婉兮简直想抓着他的肩膀摇一摇, 让他正常一点, 他这样很吓人的好不好。
一众属下瞠目结舌,心情一言难尽。
洛婉兮严肃着一张小脸, 假装风大太, 她听不见,聚精会神的盯着路旁的雪松, 觉得这棵树的形状说不出的古朴厚重自己可以学一学。直到他的手开始作怪!
洛婉兮羞的满脸通红, 一把掐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拽,自然都是徒劳。
洛婉兮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