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这模样,何妈妈只觉得有人在割她心肝。何妈妈看着洛婉如长大,自己的女儿又没养住,说句僭越的话,那是把洛婉如当亲女儿疼的。
别人不知道洛婉如的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只能说阴差阳错,天意弄人。
洛府的桃花开得好,就是临安街头的稚儿都知道,每当桃花盛开的时节,洛老夫人都会邀亲朋好友上门赏花,今年也不例外。因为洛郅和洛婉如要来,洛老夫人特意把桃花宴的日子从二月底挪到了三月初。
正可趁此良机昭告众人,洛家长房兄妹来了。日后若是有什么文会宴会,可别落下二人,免得尴尬。
宴会当天一大早,洛府就迎来首位客人。
老管家笑眯眯的迎上去,行了个礼:“二姑奶奶好,表姑娘好!”又对白洛氏道:“二姑奶奶好一阵不来,老夫人可惦记的紧。”
白洛氏扯了扯嘴角:“老太太病了,自然要在床前伺候,眼下好转了,才能来看望母亲。”说话间神情中的厌恶难以掩饰。
老管家似浑然不觉,客客气气的迎着二人入内。待母女二人的软轿消失在眼帘之中,方幽幽叹出一口气来。
这位姑奶奶也是个可怜人,白洛氏是洛家几位姑奶奶中唯一嫁在临安的,嫁的是当地望族。一进门就诞下一对龙凤胎,生产当日就传来姑爷高中的消息,三喜临门,谁不羡慕。不想乐极生悲,二姑爷与好友庆祝时,不慎失足坠楼,当场身亡。
白家老夫人痛失爱子,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迁怒白洛氏和一双孙儿,觉得是白洛氏克夫,龙凤胎克父,百般不待见母子三人。
白洛氏在夫家过的不如意,遂时不时往娘家跑,对此白、洛两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骆老夫人是心疼女儿,白家则是心里有愧。
听说女儿来了,洛老夫人十分高兴,但见女儿瘦了一圈又心疼,这一阵侍疾,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然有小辈在,洛老夫人只得按捺下,想着私下再问。
白洛氏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诉,不过在见了洛婉如之后,立时把话咽了回去,哪能让大房看了笑话。
白洛氏扬着笑脸,爱不释手的拉着洛婉如啧啧称赞:“瞅瞅咱们如姐儿这模样这气度,咱们洛家的灵气都聚到如姐儿身上了,我倒想问问大哥大嫂怎么养女儿的,也好叫我学一学。”
洛婉如愣了下马上又神色如常,想来这样的热情并非第一次见,“二姑母过奖了。”
“瞧瞧,这孩子还害羞了!”白洛氏一脸的宠溺。
听着白洛氏没口子的夸赞,吴氏悄悄撇了下嘴角,这位姑奶奶讨好起大房来还真是不遗余力,睁眼说瞎话都不害臊,洛家这几位姑娘,哪是算上已经出嫁的洛婉妤,在她看来都不及四丫头,可谁叫四丫头无父无母呢。不由去看洛婉兮,见她神情自若,心里高看了一分。
白奚妍神情有些尴尬,母亲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有些,有些捧高踩低。
饶是洛老夫人,见白洛氏说的越发得劲,洛婉如都有些不自在,她还在喋喋不休,脸色微微一沉:“知道你好些年没见如儿,稀罕侄女。可你好歹也悠着点,来日方长,别吓坏了孩子。”
白洛氏声音一顿。
不胜其热情的洛婉如趁机抽回手。
白洛氏脸色僵了僵。
“祖母还不知道,二姑最是心疼咱们这些做侄女的。”洛婉兮笑着开口。
吴氏顺势道:“谁叫你们一个个花朵儿似的,叫人爱到骨子里去。”
白洛氏神情略缓,甩了甩帕子道:“可不是,谁不知道咱们洛家的姑娘,温良淑德,才貌双全。”
“没见过你们这么自卖自夸的,传到外面去,可不叫人笑掉大牙。”洛老夫人指了指二人笑。
之前的尴尬这才消失于无形。
洛婉如抬眼看了一眼洛婉兮,对方微微一笑,洛婉如怔了下才弯了弯嘴角。
说笑了一阵,宾客也陆续抵达,因是花宴,故请的都是各府女眷。等客人到的差不多了,洛老夫人才让洛郅出来给各位夫人请安,露过面就被打发下去。以洛郅年纪不宜久留,这样的花宴,一般只有十岁以下的男孩可出入。
洛郅人虽走了,可关于他的话题并没有就此结束。洛家长房这一对儿女都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出身,样貌在临安这一片都是拔尖的,诸位家有适婚儿女哪能不动点心思。
尤其是洛婉如,一来洛郅这年纪还不定亲,显然洛家想等他高中之后好挑一门贵亲,自觉门第不够的便歇了心思。二来,洛婉如多年不来,突然来了,会不会是因为在京城找不到合适的人家,遂打算在临安找。临安是比不得京城,但是作为龙兴之地,权贵望族也不少。
诸位夫人不动声色的向洛老夫人打探着洛婉如消息,闺秀这也围着洛婉如,兴致勃勃地询问京城之事,沿途风光。很多姑娘自打出世就没离开过临安城,更别说去过京城。对于穿越了半个大庆的洛婉如难免好奇。
因着不少人聚在洛婉如周围,洛婉兮轻松不少,只需要招待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