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攥紧床单,双手置在身侧,弓出她好看的蝴蝶骨。
那里有一小块胎记,燕怀瑾不记得自己到底何时见过,只记得儿时她因为这块胎记难过了好久,怎么哄都哄不好。
思及此,他动作未停,却俯身在胎记处落下一吻。
如今她已不再是儿时的裴筠庭,是破茧成蝶与他并肩的绾绾。
不多时,梦中燕怀瑾射在了里头。
裴筠庭受到影响,喘声颤颤,釵垂髻乱的模样令人怜惜。此刻精已透入子宫之内,津流入丹穴之池。1
燕怀瑾醒了。
方才梦中泄时出现的味道,在此时萦绕鼻尖。
他掀开被子,瞧见自己亵裤湿得彻底,身下也硬得难受,他命人打了水,又独自去洗了澡。
所以无人发现叁皇子殿下红透的耳根。
其实这夜不止燕怀瑾一人做了梦。
这厢裴筠庭也在梦中,只不过她的幻境与燕怀瑾截然不同。
她看见珠帘绣幕蔼祥烟,新娘子红妆应摽梅。裴筠庭忽的发现这新娘子身形着实眼熟,却始终看不真切她的脸。
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梦到此处。既已无法脱身,那就静观其变。
夜已深,洞房里花烛摇曳,新娘头上的双丫髻挽成云髻,新郎替她解了外裳,随后便躺在鸳鸯被上,竟是什么也没做,二人说起了体己话。
裴筠庭不合时宜的想,从前她偷偷跟着听过教导已出嫁长公主的嬷嬷说男女婚洞房情爱之事,今日才知原来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如此。
新郎定十分喜爱他的小娘子,才会如此珍惜爱护她。
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笑了笑,虽仍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默默祝福这位郎君和娘子,琴瑟永谐,百年同好,恩爱到白头呀。
眼前场景飞逝,须臾间,面前一片漆黑,裴筠庭渐渐熟睡。
翌日裴筠庭被银儿叫醒,梳洗用膳过后,便要去给家中长辈请安。不过才坐下,外头就来了人通报。
“二小姐,宫里皇后娘娘传唤,请您今日进宫一趟。”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令人去给宫里来的嬷嬷打赏钱,众人对此景习以为常。
裴筠庭的母亲林舒虞是林太傅的掌上明珠,也是名满燕京的云安郡主,自小便与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是莫逆之交。当初她嫁入镇安侯府,皇后娘娘的赏赐流水般抬进侯府,还亲自与尚是太子的仁安帝来了一趟,给足了面子,此举也是提醒镇安侯府,林舒虞背后有她这个靠山,叫人不能轻易小瞧了去。
皇后娘娘重情重义,与仁安帝举案齐眉,关系和睦,母族也是几代忠臣,故而地位十分稳固。
儿时裴筠庭因着这层关系常随母亲进宫,皇后娘娘也真心疼爱她,甚至为她求了个和燕怀瑾一起在翰林院读书的名额。虽然再过两年她未必不能凭借自身才学及镇安侯府进去,但裴筠庭还是十分感激。
不过她常与燕怀瑾在翰林院干坏事,将翰林院的先生们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敢罚他们,只能向皇后告状。而仗义的燕怀瑾每每都将她摘得一干二净,自己受罚,现在想来,真是颇为对不起皇后娘娘的期盼。
小辈们请过安,便一齐退出。
裴筠庭需回院子换身衣服再进宫,因而与长姐裴瑶笙走在一块。
镇安侯府有叁房,数大房子嗣最多。
裴侯爷与林大夫人生了四个孩子,头一胎便是龙凤胎,也就是裴筠庭的长姐长兄,二哥比她早一年生,裴筠庭则是大房最小,最受宠的妹妹。裴侯爷没有通房和小妾,兄妹几人自小感情就好,手足情深,虽与其他几房关系一般,却从不强求。
方才听小妹又要进宫,大哥裴长枫与二哥裴仲寒都凑了过来。
裴仲寒是个性子爽朗的,因年龄相近,与裴筠庭关系更自在些,便道:“说起来好久没见小妹进宫了,叁皇子竟也几天未来找你?真是个稀奇事。”
他说的好久也不过十几日,近来裴筠庭忙着设想自己的“发家大计”,没空搭理这些;燕怀瑾每日要学骑射,要读书,还要完成圣上的任务,加之前几日受了伤,哪腾得出时间来看她。
裴筠庭想着,却忽略了众人对她和燕怀瑾称得上是亲密的往来皆心照不宣。
还未开口,裴瑶笙便笑着替她回:“你怎的如此关心叁皇子?莫不是想做叁皇子妃?”
裴仲寒听了这话,假意伸手抓她,被裴筠庭眼疾手快拉着躲开,气恼地叉腰:“小妹怎么老帮着长姐。”继而转向裴长枫:“大哥”
裴长枫笑着摇摇头,没有要帮他的意思:“爹娘真是养了叁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四人笑作一团,其乐融融。
反观二房叁房分散着走的几人,看着便格外打眼些。
二房的裴萱隔着一段距离,听他们在后头讨论宫里和叁皇子,眼中晦涩不明,快步走开了。
燕怀瑾结束晨练,换了衣裳来陪皇后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