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年到头,他最轻松的时候。
郑殊闻言哼了哼,“那就去准备行李,明天年会一结束我们就要出发去度假了,俞董,请将该安排的工作安排好,我可不希望属于咱俩的假期,结果你又捧着个电脑在房间里开会开会开会!明白了吗?”
俞斯年忍着笑,答应了下来:“那我就听郑少的安排。”
“这还差不多,把花带上,我们走。”郑殊迈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步伐,双手插兜,摆着一副被人欠债200个亿的臭脸走向别墅。
郑殊打开门,秦伯正守在一旁,“少爷,俞先生,两位回来了。”
“嗯。”郑殊冷淡地应了一声,走进玄关,往客厅里一瞥。
只见俞茴雅正坐在边上的单人位沙发上,表情淡淡地端着茶杯,而对面的长沙发上,一个穿着大红色对襟唐装的伛偻老太太正快速地跟身边的儿女说着什么,激动处还扬起手比划。
整个客厅充斥着东南这边的方言,嬉嬉笑笑,高谈阔论,自成方圆,让任何听不懂的人感到格格不入。
俞茴雅只能沉默地坐在一旁,可每一次她想离开的时候,都被眼疾手快的郑红萍给拉住,非得硬生生地留下来听。
这声音太吵了,以至于开门后,郑殊和俞斯年先后脚进来这些人还在谈笑风生。
其实也不是没瞧见他,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可以。
郑殊笑了笑,“秦伯。”
“少爷?”
只见郑殊指了指玄关处当装饰用的大瓷瓶问:“这大花瓶值多少钱?不会是古董吧?”
秦伯回答:“不贵,当初买来也就几万块,其实边上已经有豁口了。”
郑殊点了点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下去。
“砰——”清脆一个重响,花瓶四分五裂,也瞬间让客厅鸦雀无声,视线齐刷刷地看过来。
郑殊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拽样,回头朝身后的男人扬了扬下巴,“斯年哥,带妈上楼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俞斯年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再次询问:“那我走了?”
“嗯。”
俞斯年于是点点头,镇定地迈过地上的碎瓷片,朝俞茴雅走去。
“斯年。”
“妈,我陪你回房休息。”俞斯年无视这里所有的人,从沙发上扶起母亲。
俞茴雅犹豫道:“那这里怎么办?”
毕竟是郑先生的母亲和亲戚,哪怕他们来者不善,甚至对她说了些难听的话,但就这么走了,似乎也不太礼貌。
“没关系,阿殊能处理。”
俞茴雅见郑殊朝她点点头,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对郑老太太她们微微颔首,说了声失陪,就随着儿子走向楼梯。
耍赖
“他们就这么走了?”老太太拍着被吓了一跳的胸口,看着俞斯年母子走上楼,回头问自己的长子。
郑建民拍了拍母亲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对着郑殊皱眉,“阿殊,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干什么,白天我的话够清楚了吧?我跟老太太八字不合,她要住这里,我不同意!咋的,心平气和的不听,非得给点脸色才听得懂人话?”郑殊走过来,看着一地的瓜子皮和茶水点心包装袋子,更加烦躁,“行了,茶也喝了,东西吃了,房子也看过了,给我搞的乱七八糟,该走了吧?”
“我不走!”老太太立刻拉下脸来,屁股在沙发上扭了扭,坐得稳稳当当,“我今天就是要住我儿子的房子。”
郑殊嗤了一声,冲着秦伯抬了抬下巴,然后走到客厅里,在原本俞茴雅的位置上坐下,冷冷地说:“奶奶,需要我把房产证找出来,看看现在这房子属于谁吗?”
“阿殊,你算这么清就没意思了,都知道是你爸留下的,替他孝顺一下老母亲怎么了?”郑红萍笑道。
郑殊掀了掀眼皮,“说了,只要你们不喘气儿,我一定代为孝顺。”
郑承望猛地涨红了脸,“听听,这是什么话,你是在诅咒长辈?阿殊,是不是俞斯年的主意,他倒是好本事,把妈接过来享福,结果你自己爹的娘连来住一住都不肯!我看啊,二哥留下来的家产迟早要姓俞,你倒是长点心啊!”
“长了啊,再不长,被你们坑死都不知道,还有,少在这里指着鼻子教训我,我可没有斯年哥那么好的脾气,不会对长辈动手。惹毛了我,大不了就掏一笔医药费。”郑殊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笑,整一个恨不得让爹妈打断腿的逆子,“从小到大,我掏得也不少了,不在乎这点钱。”
你们试试?
感谢原主诨名在外,几位叔伯马上就不说话了,因为郑殊说得出就做得出,狠话不只是狠话。
郑殊于是看向老太太,笑了笑,“奶奶,咱们说句掏心窝的话,你真想住这里吗?房间是有,还挺大,添双筷子也容易,不过在我这儿,没人吃你老房子里那一套,一切都得我说了算。平时用什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