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年做的三菜一汤分别是西红柿炒鸡蛋、清炒时蔬、鸡胸肉沙拉,还有冬瓜排骨汤。
虽然女孩刚刚烹煮的过程中让人胆战心惊,但是味道是真的很好吃的。
这也是安琛第一次吃到女孩做的菜,他的内心被这样的第一次而有所触动,是一种岁月静好的感受。
看着男人满足吃菜,许之年还没动筷,她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朋友跟我说,情侣之间相处的重要之道便是沟通,你若是心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提出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早上你那样躲着我,我真的有点受伤。」
安琛听懂许之年所说的话,他放下碗筷,自知自己是躲不过这样的问题,他撇过头。这一次女孩清楚看见他短发下的耳根泛红。
说起话的嗓音是难得的迟钝彆扭,男人说道,「昨天软弱的一面被你看到了,我对自己很嗤之以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终于知道安琛的心情以后,许之年忍不住笑了,「你不也是看见我很多次软弱的一面,难道我就应该要像你一样躲你吗?」
「不是,我是个男人,反倒被你安慰,我自己就觉得过不去。」
女孩耸肩,「安琛,我真的没想到你好像有大男人主义的个性?」顿了顿,她就像每次男人哄她那样说话,「情侣之间本来就是要互相信任,将软弱的一面给对方看,这很正常的,如果你没有将这样的一面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我跟你说,这一路走来一开始我可能是真的委屈,没有人能够懂我的心情,可是也是多亏那一些经歷造就我现在的性情,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你真的不用为我的过去而难过无法释怀。」
安琛深深叹息一口气,终于抬起眼看向女孩,嗓音依旧彆扭,但现在却敢直视她的目光,他好气又好笑的说,「从哪里学来这么能言善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猜?」许之年不打算直答他的问题,看他将她的话听进去,她满意这样的结果,松一口气,又问,「那你现在应该可以回答我,现在怎么没在上班了吧?」
男人夹菜动作一僵,看来女孩是真的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答,「因为心里一直想这些事情,所以上司就向我提议先回家休息,不然我做事也不专心,会影响大家工作。」
许之年双手怀胸,调侃,「安琛编辑先生,你这样很不专业。」
安琛一口气提不上来,夹起一块鸡胸肉塞进女孩的嘴里,忿忿地说,「吃饭吧,安年作家,您还有稿件要赶,可别忘了。」
想到稿件,女孩将嘴里的鸡胸肉咀嚼吞下,客客气气的道,「那您考虑是否放宽一下今日的目标呢?一万字真的太难了。」
安琛给她一抹笑,「你要相信自己。」
其实许之年可以不用对计画表上的规划这么上心,反正这计画的前提就是只要在截稿日前完成就好。
安琛就是算准许之年对交代的重视,为了交代,她以前就算近视也同意老师换位子的要求;为了交代,她可以接受父母的建议去选择专业科系,由此可知,同样的,如果是她重视的人希望她完成一项目标,她可以全力以赴。
许之年现在一心在顺从他的规划,却忘了其实她可以自己安排自己。
男人一脸笑意望着女孩闹腾的扒着饭吃,既无奈又宠溺。
吃完午饭以后,许之年重新坐回电脑桌,稍早的进度仅有两千字的内容,现在与安琛说开心结,她便没有什么事情会影响她分心,重新投入写稿的状态,眼里只容得下文件档,再无其他。
就这么被冷落的男人,心情平静,不想要打扰女孩写稿的专注,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从公事包拿出文件开始整理,文件当中夹杂谢羽亭前几天交上的稿件,他开始审稿,习惯性拿起红笔画圈。
一室之内,两人分别坐在一南一北的角落,互不干涉,气氛却是寧静融洽。
时间在两人工作之下悄悄流逝而去,照进屋内的日光橘黄,在屋内将家具拉长了一片阴影,男人动动痠疼的脖颈,他今日的工作项目大致上完成了,传封讯息做回报给上司以后,望向女孩带着黑框眼镜专注于笔电萤幕前的身影。
他走进厨房,决定开始忙碌料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