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玩她而已,她都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点点喜欢她,她不是什么都不懂,那种事显然是只有关系最亲密的人做。
也许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亲密关系。
她想起了表姑娘,表姑娘总是温雅大方,笑容可掬,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她被表姑娘看一眼都觉得自惭形秽,若她是男人,她一定也喜欢表姑娘。
她略显失落,也没什么的,她都要给他做妾了,就不要总想着有的没的,会难受的。
她抹抹眼睛上的水花,翻身睡进梦里。
——
沈清烟一觉睡醒后,顾明渊已不在房内,她起来时仍穿着昨晚买的裙子,庆俞端了水在屏风外,自顾退到门外边儿去了。
沈清烟磨蹭着洗漱好,勉强用缎绳绑好头发,桌上备着早膳,她吃了点就没胃口了,想出去转转,但庆俞在门外不让她开门,“少爷有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叮嘱让您呆屋里,您不记得昨儿晚的拐子了?”
沈清烟立刻心有余悸,也不想着往外跑了,抱着腿坐到椅子上,衣架上挂着一盏花灯,昨晚顾明渊买的那盏,是盏小兔子灯,两只兔子眼红通通的,有点可爱,她略有些惋惜,若是昨晚没遇到拐子,她就能好好看一场灯会了,现下倒好,只能呆屋里。
不知道顾明渊是不是又出去找那群书?????生了。
她转身走到窗户前,掀开窗户朝外看,正好跟对面一个书生对上眼,那人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她,盯的她毛骨悚然,她有点怕的想关窗户,对面的书生却挠挠头,朝她拱手,“唐突了佳人。”
随后便痴痴的摇头晃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沈清烟急忙把窗户一关,极其慌的跑到门前对庆俞道,“庆俞小哥,我想要镜子。”
不多会,庆俞送了镜子进来。
沈清烟拿到镜子后,望着镜子里的人,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看人时唯唯诺诺的,其实一点儿也不讨喜,她父亲就是嫌弃她窝囊。
书生读书读傻了,连她这种人也能叫佳人。
她扣下了镜子,用手打一下兔子灯。
未几只听见门外庆俞在跟谁说话,“什么佳人,您约莫是看错了。”
沈清烟心里咯噔,那书生找过来了。
这女装得脱下来,省得他进来看见自己,又是胡言乱语。
她转到屏风后头,抽了腰带,脱长裙,再褪掉肚兜。
房门在这时开了,有人走进来,沈清烟身上的裙子还没脱完,就手忙脚乱的扒拉着小厮的衣服穿,急叫了声谁,没人搭理她。
她担心是那书生闯进来了,急慌慌的往脸上贴好疤痕,衣服穿的歪歪斜斜,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她穿不好衣服,慌里慌张往床上跑,一不小心绊到裙角,人直接摔到地上。
那屏风外的人便再也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进来。
沈清烟一抬头,恰见是顾明渊,他的眸光滑过她的脸看向别处,她顺着他的目光下来。
她被他看光了。
作者有话说:
提前说一句早上好!
沈清烟再脸皮厚, 也抵不住他的目光,她窘迫极了,蜷住两条纤长白腿, 手抓衣裳挡自己, 她只顾着往自己身上遮,眼不断偷瞄顾明渊, 他看着她, 人一动不动。
她快羞的哭出来,已经没脸再看他了,缩起雪肩揪紧挡在身前的那点布料, 该遮的没遮多少,不该遮的也没遮到, 欲遮欲掩更撩人, 更不用说她眼里噙着水珠在发怯。
他都没上前来拉她一把, 也没有退出屏风, 好让她能自己爬起来。
现在这样僵持着, 她总不能不穿衣服被他这么看一整天。
她很难为情, 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性,她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她脸上都是怯懦和羞臊,一层软白肌肤上都透着淡淡的粉, 仿佛他要再这么看下去,她就要受不住羞死了。
但他很快放过了她,退步出屏风。
沈清烟轻松一口气,艰难爬起身, 带着衣裳一起坐到床上, 她又往屏风上瞅一眼, 颀长身形的剪影打在上面,她可以看见那高挺的鼻梁已经紧抿着的薄唇。
她大致能猜出他此时的神情,必定是冷淡腻烦的,他就是这样,总板着张臭脸,她做什么都不对。
这次又是她不对,招惹书生来,自己还不穿衣服,没羞没臊。
他肯定要看低她的,他若是不乐意了,就不愿意要她,做妾也没资格。
沈清烟吸吸鼻尖,低头瞧身上的衣服,一时摸不准是穿男装还是女装,她想了想,还是要穿男装的,只是她的裹胸布放在衣架上,她拿不了,只能勉强穿了男装下床。
她拖着步子走出屏风,顾明渊坐到桌前,桌上铺着几张纸,她离近了才认识上面标了盐引二字,角落处圈出一个江。
沈清烟看不懂,再想看清,他已经把那几张纸都叠好收了起来。
沈清烟绞着手指头,低着脑袋杵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