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儿,宁可多情些好,才可多多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后嗣。”太后此语意味深长。
厉兰妡笑道:“谁说不是呢?如先帝对太后这般情深倒真是少有的。”
若真情深,怎么先帝除了太后所生的三个儿女,尚有许多儿女存世?太后一向自诩为先帝的相知,无非在那多情中占了最多的一份罢了。
太后吃了这一噎,一张老脸尚且挂得住,心底却不禁恼怒起来。到底亲儿子体贴她,替她解围,“母后,兰妡的昭仪有年头了,现下又立了大功,也该晋封了。”
晋一点位分太后还不放在眼里,因点头道:“也好,就循例晋为妃位吧。”
萧越大概早就为此事同厉兰妡商议过,又看了她一眼方道:“双生子毕竟不同于普通的诞育,且一儿一女又是龙凤呈祥的佳兆,兴许能为我大庆带来祥瑞。母后,朕有意晋兰妡为夫人,事有根源,也不算很没了规矩。”
太后岂肯眼睁睁地看她坐大,“厉昭仪的身份摆在那里,宫女晋封也该逐级起,你这样一下子连升两阶,让其他家世出众的嫔妃如何想呢?”
萧越待要分辩,厉兰妡柔声接过话头,“太后说的很是,宫中还有许多家世胜过臣妾、资历也深过臣妾的姐妹,她们也许久不曾晋封了。如今臣妾诞下双生胎,不止是陛下和臣妾的喜事,也是满宫的喜事。陛下,臣妾在此有一个提议,既然要封,不如将宫中姐妹一齐晋封了罢,宫里也好久不曾这样热闹了。”
位分越往上,涨起来越困难,厉兰妡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她这番话看起来无懈可击,其实还是她占了便宜,毕竟别人只升了一阶,而她可晋了两级呢!从正四品的昭仪升为正二品的夫人,距离四妃之位就只有一步之遥,到时她要取代那两人也不无可能。
厉兰妡的建议很快就得到了实施,太后也想不出什么反对的好点子。宫中的嫔妃更是无不称快:别人生孩子,自己也能跟着沾光,何乐而不为呢?
晋封的名单很快就下来了,除厉兰妡外,众妃果然从原本的位分往上提了一阶:厉昭仪晋为厉夫人,傅妃晋为傅夫人;聂淑仪晋为聂妃;江美人晋为婕妤,楚美人晋为婕妤;梅才人晋为美人;金良人晋为才人,黎良人晋为才人。只有霍婕妤和武更衣两个最倒霉,还牵连在先前的罪过中不得翻身,霍成显又好上一点,虽然不得晋位,好在禁足之令得以解除,至于武吟秋,她仍被孤零零地关在湖心小筑——众人大概早已将她忘了。
甄玉瑾和贾柔鸾虽然无罪,这次的晋封也没她们的份,她俩一个是贵妃,一个是淑妃,离皇后只差一道门槛,已是封无可封,偏偏这一道坎是最难跨过去的。
册封大典那日,厉兰妡和傅书瑶并排跪在最前首,听太监高声宣读旨意。她在底下低低道:“时至今日,妹妹终于能和姐姐平起平坐、成为真正的姊妹了。”
傅书瑶柔和平静的侧脸几乎看不到嘴唇的张合,可声音的的确确传出来:“我早知妹妹定会有今日,还不止这样,妹妹日后会走到哪一步,谁都无法预料。”
厉兰妡又是一凛,哪怕她最近与傅书瑶最近没怎么来往,傅书瑶还是这么一针见血。她有时候真疑心这个女人会点读心术什么的,不然怎么每回都轻易猜到别人心底的想法呢?
于是她展颜一笑,“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由昭仪一跃成为夫人,且仗着数位子嗣撑腰,厉兰妡的次序甚至排在了资历深过她的傅书瑶前头,不可谓不风光。宫中的规矩是跟红顶白,拜高踩低,册封礼才行过,厉兰妡这间临湖的小屋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
厉兰妡自己拍了多年的马屁,听了别人的奉承话虽觉得舒服,还不至于得意忘形,只是含着分寸得宜的微笑向面前诸人雍容道:“诸位妹妹也都有所晋封,何必独来贺本宫,也不为自己高兴高兴?”
楚婕妤拍马屁的技巧虽然低劣,却毫不含糊:“咱们姐妹能跟着晋封,谁不知道是沾了夫人的光,若非夫人一句话,太后和皇上压根记不起咱们呢!”
傅书瑶自然不会过来,来贺的诸妃中以楚婕妤位分为尊,此言一出,众人都跟着呼应。想来也是,她们在甄玉瑾麾下雌伏多年,位分却无分毫长进,厉兰妡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使满宫都跟着受益,如此一来,众人不止敬畏,心中亦有感激。
独有江澄心的恭贺看来有些口不应心,她的脸色也不甚自然,妩媚的眼里隐隐透出醋意。
厉兰妡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江澄心一直以为自己与她一样,仰仗太皇太后的庇佑才平安存世,太皇太后一去,两人都应跟着陨落。岂料坠落的只有江澄心一个,厉兰妡不止没有衰败,地位反倒大胜从前,相形之下,难怪江澄心觉得不平。
厉兰妡盈盈笑道:“江婕妤身子有些不适么?怎么脸色这样苍白?”
不管心中如何不满,嘴里可不能落人口舌,江澄心忙道:“嫔妾也是高兴坏了,一夜没有睡好,这会子才显得憔悴。”宁可显得眼皮子浅些,也不能说出真实想法遭人记恨。
厉兰妡微笑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