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推他下的楼,而是她侧坐在轮椅上被他“抱”下了楼。
运动轮椅比较宽,而且,没有扶手遮挡,轮圈也更大,底盘也低,方便移动。
“这会子满意了?”他若有所指地问。
岳央绷着白皙的小腿,白嫩的小脚趾轻轻翘起,蹬了蹬,意思是不满意。
他便沉沉笑了起来。
他心想,那背叛,不能算她的过错,因为她被蒙在鼓里。
所有的,他只向一个人讨还!
封楚涵带她进了自己的卧室,因他身体特殊,看似普通的双人床其实暗含玄机。
比如,这床是全液压控制的,床骨与床垫一体,可以按他的要求,倾斜到任何角度,以及任意升高降低。
而床侧连接有折迭小桌和可移动抽屉,是为了物品拿取的便利。
床中部一侧向内凹进,是为了方便停放轮椅。
而为了便于他“起床”,天花上有圆形滑轨,借力用的双吊环自那里垂下,落在床中心。
他将岳央放置在自己床上,刮了一下她的小翘鼻,问:“陪睡,没问题?”
岳央点点头,同床共枕,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又问:“要我给你洗吗?”
他愣住了,不好意思垂下脑袋,双手玩着敞开的运动衣的拉链,扭捏了一会,还是说:“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还是改天吧!好好睡。”
打量着眼前羞怯模样的封楚涵,真的仿佛与少年时无异,她在心里无力叹了一声,继而闭上眼,须臾,睡着了。
而他只在她眉间一吻,转身去浴室冲凉了。
这天两人破天荒从早睡到了晚。
有默契般,手机关机。
有默契般,窗帘遮盖的暗黑空间中熟悉找到彼此的身体,互相依靠着睡去。
有默契地,无梦酣畅。
长期养成的半夜清醒,为自己翻身后再睡的习惯奇迹般没来打扰他,他只是静静平躺着,任小女人将头和身体,缩进自己臂弯以下的空间里。
终于轮到了他,为她遮风避雨。
梦里,都能笑出声音。
“阿涵,几点了?”岳央醒来,发现床头灯幽幽暗暗亮着,枕边人胸肌半敞,正偏着头,一脸宠溺注视着自己。
他空出的一支手沿着她漂亮的下颌线轻轻描绘着,渐渐向下,去抚摸她的锁骨,眼里,全是柔亮的星。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故意将额发打散,昨晚见到封楚熠时发现,他俩还是适合这种发型,才二十来岁,何苦把自己搞成一副难以接近的冷酷霸总样?这样看过去可亲可近多了,才是她喜欢的样子呀!
“阿涵这样才好看。”她笑着说,又用手指尖撩了撩他的发梢,习惯性地,撑起自己,送入他的怀内几分。
不过是童年残留下的记忆,如今却不合时宜。
男童长成了少年,又长成了青年,即便残缺,也一样有正常男人的需求。
只是他已经习惯去压抑,没有她,如何都不可以。
可如今有了她,他只觉得自己快憋屈坏了,只不过醒来短短几分钟而已,脑子里一半是眼前她半熟的身体,另一半,则是曾经…
曾经,有他亲身经历的,还有他看到的。
很想好好爱她,将最近的那段抹去。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吧?
他想着,撩开了她耳边几缕碍眼的碎发,看!果然白白净净的,才好看。
轻声唤她:“央央…”
她却笑着用被单捂住了嘴:“笨蛋!没刷牙!”
他又红了脸,平日里能言善辩,字字珠玑的封总,此时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任小女人缠了上来,在他耳边念:“刷完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