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紫一片,甚是吓人。听见刘氏牢骚的天璇也在想,是啊,好好,怎么说摔就摔了!
她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在揽月亭上骤然出现的画面。
她的出现惊动了树后的两人,受惊之下,女子白皙的手重重撞在树上,一声脆响,腕上的玉镯碎裂。
天璇闭上眼,黑暗之中,那只手镯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与林妙娇炫耀的那只重合起来。当时她觉得眼熟,特意多看了几眼,至今还记着。
那天,沈天瑜说:“这玉镯是一对,四姑姑一直不离手,不过可惜了,去年听说不小心碎了。”
去年碎了!
天璇想起了每次看见她时,林沈氏的惊慌无措。
因为那女子就是她吗?
天璇实在很难想象,柔弱无害的林沈氏竟然会和继子私通。林嘉志不是由林沈氏一手养大的吗?不是都说林沈氏与林父情比金坚,所以林沈氏才迟迟不肯改嫁?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或者林沈氏不是自愿的?
头疼欲裂的天璇揉了揉太阳穴,她又想起了至今还人事不省的林嘉玉。她是无意还是故意?若是故意,是怕她想起来是不是?为了替林沈氏遮掩,所以她不惜以身犯险。可她怎么确定最后受伤最重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就像现在,她只受轻伤,而林嘉玉则陷入昏迷之中,生死未卜。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后果甘冒生命之险,可能吗?
不期然的天璇思绪飞到了不久之前,林嘉玉被沈妙娇推入湖那一次,自己差点被她带进湖里。林嘉玉会水,她却是不会的。那一次真的是意外吗?
短短十天内,两次‘无心之失’,都差点让她遇险,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若都是人为,天璇毛骨悚然的同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欺人太甚!
白露见天璇面庞染上寒霜,心里一动。
擦过药,待天璇穿戴好之后,刘氏绕过屏风进来。阮氏也安抚好朵儿,坐在了床头。
阮氏闻着这一屋子的膏药味,再看天璇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当下心疼地直掉泪。
天璇打叠起精神安慰她:“阿嫂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阮氏瞪她一眼,收了泪:“什么死不死的,口无遮拦!”
刘氏便道:“你还怀着两个小的,莫要伤心,仔细伤了身子。”
“阿嫂可别再哭了,万一小侄儿们以后成了小哭包可怎么办?”天璇赶紧道。
阮氏嗔她:“那我就告诉他们,都是他们姑姑害的。”
天璇忽见阮氏眉头皱起来,一手按着腹部,惊得坐起来,顾不得被扯痛的腰,忙问:“阿嫂怎么了?”
刘氏亦是发急,扶着她的肩问:“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阮氏拧着眉,摇头:“没事,小家伙踢了我一脚。”
刘氏心下稍定:“你跟着担惊受,怕是动了胎气。赶紧回去歇着,阿璇这里有我。”
阮氏犹豫不决。
“阿嫂快点回去休息,你在这儿,我可没法安心养伤。”天璇立刻道。
如此,阮氏不好再坚持。
刘氏吩咐人用软轿抬她回去。
刘氏看着天璇,脸上神情严峻起来:“阿璇,你仔细回想下,这次真的是意外吗?”
不妨她有此一问,天璇惊了惊:“母亲为何这么问?”
刘氏叹了一声:“当初嘉玉落水,你差点被带下去。这次她摔下台阶,你又是差一点被她连累,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巧合吗?”
林嘉玉的凄惨让人很难去怪她差点连累天璇,更难让人怀疑她是故意,可短短几日内一而再的,让刘氏不免生疑。
然而刘氏还是不敢确定,毕竟这种方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未知因素太多,很有可能害人不成反害己。就像这一次,天璇只受了皮外伤,养一阵就好。可林嘉玉,至今还没有苏醒。刘氏觉得林嘉玉不像是冲动不计后果的人,她要害人,也不至于用这种昏招。
天璇默了默,她在犹豫,要不要把林嘉志和林沈氏的事告诉刘氏。林嘉玉要害她,只能是为这个了。
恰在此时,小丫鬟打起帘子进来通报林嘉玉那边的情况。
刘氏先放下这一茬,传人进来。
林嘉玉醒了下又晕了过去,不过府医说了,性命无碍,只是撞到了头,怕是有什么后遗症。而且右边眉骨到下巴那里伤的重,怕是要落疤。未出嫁的女孩儿脸上留这么一条疤,这辈子就等于毁了一半。
听得天璇细细的抽了一口冷气,一个不好这就是她的下场。
刘氏亦是心有余悸,道:“我得去那边看看。”天璇也受伤,她先来这边人之常情,那边却不好不露面的。又道:“我让阿珝来陪陪你,怕她添乱,还让人瞒着她。”
天璇想沈天珝早晚要知道,省得她听了三言两语吓到,遂道:“正好我躺着也无聊,让妹妹来陪我说说话吧!”
刘氏点头,叮嘱她躺着没乱动,就带着人前往静安堂,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