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奇妙,连他自己都摸不准。
又或许,是那天晚上看见的绿色点点过于惊奇,让他对周悦产生了关注?
毕竟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弄那些东西。
奇怪的是,到了第九大队,他的头疼似乎缓解了很多,不再那么疼了,难道也是同周悦有关系。
两个人都不知道彼此心里的疑惑,只是感觉对方可能别有目的,顾恪还怀疑,是不是爷爷的政敌派来监视他们的人。
可周悦又是比他早一年下乡的,下乡的地方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没道理就这么早布局吧。
总不能那些人为了弄倒爷爷,就每个地方都安排了人吧。
这工程量可是太巨大了,谁会这么傻?
可是除了这些,顾恪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总不能是他和那个周知青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感应吧?
这个可能,也太夸张了,现在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说,都是封建迷信,是旧社会的思想。
可是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顾恪还真的就止不住了。
虽说不让信这些,可是该信的还是信,明面上不让信了,那就私底下信。
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
“不对,我想什么呢?”顾恪回神,搓了搓脸,他真是疯了,居然会去想这些东西。
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那些念头甩出去,快步往养猪场走了过去。
活气
栓子是被抬回来的, 他的命被保住了,可是腿却没有了。
看着他空荡荡的裤管,过来帮忙的社员没有说话, 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他的腿上。
栓子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现在成了这样,这个家可算是垮了。
见到大家同情的目光,栓子把眼睛闭上了, 泪水却是从眼角滑落。
几天没见,栓子爹原本半白的头发, 这会儿全都白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自责, 如果树倒下的时候, 他看一下方向,是不是就不会砸到他的儿子了。
可是他又不能倒下来,老伴和儿子还需要他照顾。
栓子爹强忍着伤心, 刚把栓子抱到屋子里,外面就来人了。
一个微胖的妇人拉着一个姑娘走进了院子。
“哎呦,杀鸡呢?”
栓子娘吓得手一哆嗦,鸡从手里跑了出去。
“亲,亲家。”
“可别,这声亲家我可担待不起。”
“亲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栓子娘变了脸色,他们家彩礼都给了,两个孩子婚期也定下了,听着这话头,怎么感觉不对的样子?
“老姐姐,可别说我这人狠心肠啊,你家栓子的腿, 是没了吧?这我家桃花这条件,可不能找一个这样的啊。”
“你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这婚事,就算了吧。”
“不行,凭什么算了,你家都收了我家的彩礼了,还想着算了?”栓子爹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周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争执的场面,至于那个叫桃花的姑娘,似乎没说过话,目光却一直往屋子里瞅,好像是想要进去看看的样子。
其他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社员,有的觉得这母女两个太过于绝情了,人家刚受伤,就眼巴巴的跑来退亲,这言语间,还没有要退回彩礼的打算,也忒不是东西了。
还有人觉得,栓子都这样了,怎么好再耽误人家姑娘的,退亲倒也正常。
也有谁都不帮着,就站在那里看热闹的。
毕竟栓子一家是第九大队的人,社员们心里还是偏着栓子的。
这两家人争执期间,桃花她娘眼珠子一转,“要是不退亲也行,栓子都这样了,他那养猪场的工作是做不成了,只要你们答应把工作让我我家来宝,我就把桃花嫁到你们林家。”
老两口听到这话,面色有些犹豫,但对于他们来说,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他们年纪大了,将来干不动了,儿子这个模样,他又该怎么办?
好好一个姑娘嫁过来,是委屈她了,可是人都是偏心的,他们更疼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成,只要桃花还嫁过来,工作我们同意让。”
一旁的桃花脸色变得惨白,从头到尾她就没有发言权,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就像是货物一样被卖掉了,丝毫不理会她是一个人,她也有自己的感情。
“这才对……”
“我不同意。”听了半天的周悦忽然出声,打断了桃花娘的话。
桃花娘一脸不高兴的瞪着周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娃子,坏她的好事儿。
眼看着事成了,可不成被她给破坏了。
上下打量了一眼周悦,“你是谁啊,管什么闲事呢?”
“我是谁你管不着,只要知道,我不同意,你的那个什么来宝,进不了养猪场。”
“你,你